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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夫人對這情形卻是早就料到了。她也是從小女孩的年紀過來的人,深諳什麼人、什麼氣質適合什麼打扮,顧雲箏那張白皙柔美如蘭的容顏,穿素雅之色最出挑。而京城女子近來興穿雲錦、蜀錦、五色妝花錦這種顏色手工皆繁複的衣料,顧雲箏出現在這種場合,自然如鶴立雞群。說到底,是那樣貌長來了,換個姿色尋常的,她就是絞盡腦汁,也達不到大放異彩的效果。
顧雲箏得了人的矚目、稱讚,她皆是笑盈盈地看一眼太夫人,對人道:「太夫人說喜歡看我這樣穿戴,賞了我不少這樣的衣飾。」這身穿戴的確是從太夫人給她的衣物中選出來的,是有意如此。至於她自己喜歡的衣物,下午才會換上。
寧國公府堯太夫人就笑道:「看看,這倒是你婆婆的功勞了。」望向太夫人的眼神,流露出羨慕。
太夫人笑望著顧雲箏,特別欣慰的樣子,「這孩子性情純良,別人一點點好處都會記在心裡。」
她想要的局面,就是外人都認為她與霍天北夫婦情分匪淺。在這之前,因顧雲箏一直不露面,外人真是說什麼的都有。有的說顧雲箏是個習武走火入魔的傻子,有人猜測霍天北因這樁婚事與她們母子不睦,也是因此,與霍天北走動得頻繁的官員家眷,從不入霍家內宅,這於她、二房有害無益。
笑語喧譁間,到了午宴的時辰,顧雲箏與二夫人親自指揮著下人上酒上菜。春桃返回來,對顧雲箏微不可見地點一點頭,示意事情已經辦完了。
顧雲箏笑了笑,隨即意識到了眼前一個問題:她與二夫人在席間要陪在太夫人身邊,幫忙佈菜、勸酒。太夫人肯定不能多喝酒的,她們兩個就少不得替她擋酒。再有,她是第一次出席這種場合,敬酒、被敬酒的時候也不會少。
喝酒這回事,人只憑定力保持頭腦清醒是不夠的,天生沾酒就醉的體質也不在少數,酒量可與習武與否沒有關係。
她喚來李媽媽,低聲吩咐:「幫我備下解酒茶。另外,席間你看我招架不住的時候,就做點手腳幫我一把,若因喝酒當眾鬧了笑話,我也就不用活了。」
李媽媽被她的言語引得直笑,「夫人放心。我知道即時解酒的茶,等會兒就讓丫鬟送到您手邊,喝酒的同時伴著解酒的茶,不會有事的。」又解釋,「這也是以前聽徐默說的,他則是請教的賀沖,是個小偏方,他試過很多次了,很靈。」
顧雲箏這才心安。
後來的事實證明,顧雲箏的酒量完全不需要解酒茶。本是會喝酒的人,而且喜喝烈酒,喝了三兩杯就知道這身體的酒量很好。自然,酒量便是再好,在這種場合也不會貪杯,更不會來者不拒。她與別人一樣,勸酒、敬酒間一番說笑。
飯後,眾人或是步行或是乘坐青帷小油車,去了後花園的積翠軒聽戲。
積翠軒是霍天賜與二夫人特意給太夫人建的。原來坐北朝南的五間寬敞的屋子打通,戲臺建在西面,戲臺下設著一張張座椅桌案;西面牆壁開了一道門,耳房用作戲班的後臺;院中東西廂房用作歇息、更衣之處。
眾人落座後,太夫人對一群閨秀、少婦笑道:「料想你們也不耐煩陪著我們聽戲,儘管在園子裡走走。正是春景明媚的時節,園子裡的景緻還算不錯,去轉轉吧。」
少婦、閨秀們聽了,紛紛笑著稱是道謝。
顧雲箏便順勢起身,以安排人手照顧女孩子們為由,躲一時清閒。她倒也能靜下心來聽戲,只是要□邊坐著誰。交代了李媽媽和幾名丫鬟幾句,帶著春桃回往正房。
剛要上青帷小油車,林雅柔帶著一名丫鬟趕了上來,巧笑嫣然,「四夫人這是要回房麼?」
顧雲箏不答反問:「有什麼事?」
林雅柔婉言道:「聽說天北哥這些日子舊傷發作,每日只是上午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