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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咱們都好?」
林鏡道是, 蘇孚挑眉:「對我倒是,可不知對你有什麼好處?」
他生得細皮嫩肉, 便是著粗布麻衣, 也出塵絕世,高深莫測:「有些事, 瞭解越少越長命。」
倘若沒收到世界劇情,真能叫他唬過去。
正值三更, 長長梆子聲攪碎堂中沉默的氣氛, 蘇孚率先認輸:「好好好, 暫且不管入府的事。」
暫且,林鏡顯然不滿足於這個程度。
最好二人就此別過,各自安好, 老死不相往來,才是此行目的。
張口還欲爭辯,蘇孚搶過話頭:「只是事可以推遲,話卻不能不說了。當年,我拿了你的……」
手心貼合唇瓣,林鏡低聲怒罵:「你瘋了?!這是什麼地方!」
一旦出紕漏,隔牆有耳,訊息傳出去,林鏡如何說不準,蘇孚按律斬立決。
「不提這個,手拿開。」
林鏡驚魂未定,壓低聲音:「你到底要說什麼!非得今夜說?」
非得在這說?
蘇孚已隱晦道:「初到京城那夜,我去如廁,無意間聽見兩個醉醺醺的大漢談話,後來才知道,那是侯府侍衛,當時只知道,那是兩個劊子手。也不知怎麼暴露的,他們在商量,找出那個孩子,然後悄悄殺掉。」
林鏡怔愣片刻,而後一笑:「完了?」
「沒,我說過,救命之恩,以命相許。」
「我當你要說什麼,原是這個。」
他眼眸一寸寸冷下去,身體後撤:「蘇小姐真以為我會信?」
林鏡奪門而出,蘇孚這回沒攔。
總要給他消化的時間。
他今夜能來,背後的態度讓蘇孚稍稍安心。
瘦高身影遙遙,隨瘦猴消失在灰濛濛的夜色中,蘇孚才道:「閣下看夠戲份,還不出來?」
矮胖男子從牆角走出,這是個長相平凡、身材平凡、就連聲音也毫無特色的:「蘇小姐好耳力。」
蘇孚短促笑了下,分明是他故意為之。
男子向蘇孚展示手諭,恭敬道:「陛下有請。」
王朝弄權,皇帝在大權在握的侯爺家中挖隧道,侯爺往根基不穩的皇帝身邊塞奸細,都不是什麼稀罕事,資料寫得明明白白。靠這份明白,蘇孚沖隧道埠丟紙條,成功引得南宮鈺主動聯絡自己。要從狼子野心的男女主手裡救出林鏡,與其避讓,不如出擊,一勞永逸。清遠前朝皇子的身份本就是定時炸彈,至於南宮璃,沒小公主這層身份,還能成什麼氣候?
眼罩揭開,見到金碧輝煌的御書房,蘇孚並不意外。相反,南宮鈺對其泰然自若的表現出乎意料。他將那紙條拍在桌案:「你說要見朕,那屯兵之事,現在可能細說了?」
蘇觀早在三年前,就在京郊以修別院為名秘密屯兵,原軌跡,今年中秋逼宮,差不點成事!
蘇孚將蘇觀謀算和盤托出,南宮鈺道:「就算你說得是事實,可那蘇觀是你親爹,你為何要大義滅親?」
蘇孚俯身:「不敢欺瞞陛下,草民並非蘇侯爺骨肉,那風月樓的月溶老鴇,本名林鏡,才是侯爺故妾的孩子。」
她繪聲繪色,改編三年前的事跡,南宮鈺撥弄著手腕檀珠,冷不丁指出疑點:「你說你不受待見,那屯兵之事,你又如何得知?」
「屯兵與密道,皆從臣女前幾日一場夢中得知。」
南宮鈺顯出幾分興味,盤問得知那夢只做到宮變,面上不喜不怒:「再沒別的夢,沒別的內容了?」
蘇孚小心道:「夢實在只有一場,內容……」
「說!」
蘇孚踟躕:「夢中,蘇觀身後竟是琉璃公主,還說什麼並非此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