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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煦禾微嘆一口氣, 他這個妹妹是個外柔內剛的主,性子也倔強,自小到大遇事兒都是自個兒拿主意, 此時對他說出這番話,想必有這個念頭非一時了。
「既然如此, 何必當初?」
姜寧靈微怔,想起入宮前爹爹孃親以及兄長們的勸誡, 忍不住酸了鼻子, 低低道:「是我任性了。」
姜煦禾沉吟一番:「父親為了送你入宮,費了不少心力, 可是你說想出宮便能出宮的?再者,你若出了什麼事情, 整個姜氏都要受牽連,到時可如何是好?」
姜寧靈放在膝上的手不自覺握了握,忽地感到有些難過。
是啊, 有些選擇,沒有退路。
不過……姜寧靈抬起頭來, 直視姜煦禾雙眸,認真道:「我身為皇后,自是不可能名正言順地卸下名分回府去,也從未聽說過哪位皇后還能與皇帝和離,我若出宮,自是不敢牽連家族分毫。」
聽她這般說,姜煦禾只覺得額間一跳:「你有法子了?」
姜寧靈猶豫一瞬,還是點了頭:「只不過,須得哥哥幫忙才行。」
姜煦禾看著她,細細打量她神情。
姜寧靈不退不避,直直回望於他。
姜煦禾自小便最疼妹妹,自己也是個性情中人,雖說並不贊成姜寧靈的念頭,卻也不忍見她在深宮中鬱鬱一生。
「你倒好,出宮便罷了,還要將我拉下水。」
姜煦禾凝視良久,忽地鬆了神色,似笑非笑地來了這麼一句。
姜寧靈一怔,後便明白,姜煦禾這是答應幫她了,心中不由得一鬆,唇邊顯出點點笑意。
馬車很快便到了宮門口,姜煦禾不能再往前了,便下了馬車。
下馬車前,他原已邁出去的步子又折回來,對姜寧靈鄭重道:「疏月,切記莫冒進。」
說完後,彷彿還有許多話要叮囑,最後卻只微嘆了一口氣:「你自小便有主意,想來也不用我多說什麼,一切小心。」
姜寧靈點了點頭,與他揮手做別。
姜煦禾往外有了幾步,忍不住回頭望去,只見馬車緩緩駛過那朱紅色的宮牆,又被厚重的大門隔擋住,看不見了。
榮王府內。
錦嫣見穆淮不由分說地護著自個兒,心中暗喜,跟著榮王府的嬤嬤進了一處裡間,換上了乾淨的衣裳,又讓玲兒幫忙理了理有些亂了的鬢髮,這才出了去。
穆淮就在不遠處等著,錦嫣暗自吸了一口氣,走到穆淮跟前,小聲道:「陛下,方才之事錯在錦嫣,沒能管束好身邊下人,皇后娘娘發怒也情有可原,還請陛下莫要怪罪。」
這話聽著像在為姜寧靈開脫,可裡裡外外都先將自個兒摘了個乾淨,將錯處全推去玲兒身上了,在加上那委委屈屈的聲調,若是不知情的,當真會浮起幾分心疼來。
穆淮卻只簡短地「嗯」了一聲,後道:「那丫鬟的確沒教好,送去讓人教兩日規矩,省得日後再毛毛躁躁的給你惹麻煩。」
「這……」
穆淮的答覆顯然出乎錦嫣的意料,一時間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
按著她的預想,她這話多多少少能勾起穆淮幾分疼惜,也旁敲側擊地提醒他那姜寧靈太過跋扈,玲兒不過護主心切罷了,誰知穆淮竟然順著她的意將話說了下來。
如今她身邊只有一個玲兒堪堪可用,穆淮比舉,倒像是在偏幫姜寧靈了。
錦嫣皺了皺眉,卻又不敢忤逆他的意思,只得諾諾應是。
玲兒有些不可置信,不住地給錦嫣遞眼色,希望她能再勸一勸穆淮,卻見錦嫣將目光移去了別處,任由幾個嬤嬤將她帶了下去。
錦嫣心中盤算得清楚,來日方長,一個玲兒已,不值得她去惹得穆淮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