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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最多的「死」法,便是在主人有了新的傀儡後逐漸不再被重視。
沒有機油供給,永遠保持著清醒狀態,被迫「長眠」於灰塵與蛛網密佈的庫房中,再眼睜睜地看著新的兄弟姐妹與自己作伴。
曾經的寵愛,終究只是曾經。
赫敬定的語氣格外無助與惶恐,彷彿是無時無刻不擔憂著自己會被遺棄的小狗。
「我不會讓你走,你是我一個人的!」
他猛地將江離抱在懷裡,頷首埋在她頸窩,貪婪地呼吸著生命與愛人的氣息,猶如攥著一縷輕煙,稍不留意便會隨風四散。
江離忍不住笑得渾身發抖,藉此掩蓋內心的悸動與震撼。
她不動聲色地摸了一把美人的俊臉,只覺得皮子甚是觸手滑膩,冰涼透骨,恍若高居九重天的無情神祇,如今卻緊緊地抱著自己,夢囈般喃喃著說要她。
「我對髒黃瓜沒興趣,你多慮了,小定子別怕。」
江離被男人強壯有力的臂膀勒得有些喘不過氣來,肋骨也隱隱作痛,但她卻沒有惱意,反而輕笑著回抱了可憐又可愛的男人。
——我要做一個全天下最厲害的傀儡!
——他要愛我、保護我、不背叛我,永遠和我在一起。
——即便老爹老孃將他收走都不行!我絕對、絕對、絕對不會放開他的!
雖然川穹走了,但赫敬定還在。
親密會伴隨著痛苦,她甘之如飴。
若是世間當真有「永遠」該多好。
除夕,亥時。
鎮遠王率領玄機軍回城,押送襄王的小隊卻出了些岔子,竟給了他逃跑的機會。
赫敬定在駿馬上閉目養神,不知為何,他兀的睜開了琥珀雙眸,似笑非笑地扯了扯嘴角,便重新合上了眼。
江離猜到了他的打算。
襄王許歸鴻,愛民如子,他不該作為亂臣賊子而死,在史書上留下糟糕的一筆,赫敬定同樣敬他是英雄,有意放人走。
至於是否還有別的原因,江離便不得而知了。
她只知道,襄王若捲土重來、東山再起,赫敬定勢必會被他率先絞殺。
放虎歸山赫敬定敢做,江離可不敢。
她也悄悄地離了隊,聽著聲音一路尾隨襄王至荒無人煙之處。
指節上纏繞的傀儡絲蓄勢待發之際,前方不遠處的襄王突然悽厲地慘叫一聲,竟被從頭到腳活生生地劈成了兩半!
血噴了幾丈遠,濃重的鐵鏽味嗆得江離忍不住咳嗽,一聲剛落,危險便接踵而來,她在察覺到敵人逼近之時已經晚了。
那人身形如電、極似鬼魅,逼近之時悄無聲息,動作卻迅疾如風,一刀捅穿了她的肩!
江離額角的青筋畢露,手掌死死握住刀刃,白嫩的掌心被剌得血肉模糊,幾乎是擦著骨頭在研磨。
那人一腳踹中她的小腹,江離被生生踢飛了十餘丈遠,刀脫離了身體,後背卻在與結實的巨木相撞時發出了清晰的骨裂聲。
她不可抑制地噴了一大口血,全身如同從血池中撈出來的一般。
不過須臾之間。
「杜若,你還是這麼粗魯。」
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無奈朝來寒雨晚來風。
胭脂淚,相留醉,幾時重。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
——李煜《相見歡》
三無御姐、戰鬥狂魔上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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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女子一襲單薄的紫裙,身量纖長,鐵護腕緊束小臂,還綁了暗器機關,滿頭烏髮悉數用一根布條綁在腦後,除了耳垂上的鴿血石耳釘,便再無姑娘家應有的裝飾。
杜若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