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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對,讓他用詞規範點,是那個鬼。
「做的很好。」
模糊著的低沉聲音也不知道帶了幾分真情實感,就好像是身邊跑過的孩童手裡拿著用皂角水燒煮兌開後吹出來的泡泡。
簷下掛著的燈盞透過木稜與薄薄紙張所映照的燈光,輕易就將那七彩色的薄膜碾成了一片空白。
梅紅色的眼睛在隨後看向了他的懷裡剩下的那點東西後,無慘又慢慢說:「姑且饒過你這一回。」
能映照出斑斕泡泡的,在燈火葳蕤中的那雙眼睛裡,顯現是似是他的模樣,又好像不是。
阿這。
零訕訕將手邊還沒糟蹋完的吃食抱緊,堅定說:「剩下這點我一定會吃完的!」
可有可無地聽見了一聲回應,在接下來的行程中鬼舞辻無慘總算沒再接著給他買東西了。
祭典還在繼續。
身處在戰國亂世中的人們總是會在某些地方將某種信念貫徹下去,將不順利的東西拋開委身於神明,是能夠得到片刻輕鬆的做法。
他的少爺對於這樣的存在,看法一如延順了從前,那不過是能在他漫長的時光中點綴一二的擺設。
要問他?
見過鬼燈那個比惡鬼還要惡鬼實際也是惡鬼的地獄輔佐官之後,他現在連神社都不太敢走進去,生怕自己隨口無心一言都能被哪個閒來無事的神明聽進耳朵裡。
要說那是真正無情無感的規則他倒是不會這樣避之不及,可這片土地上的八百萬神明是依著人們的構想所生。
祂們是由人創造,祂們是由人供奉,祂們是統合了所有或是好的或是壞的、存在於人身上的東西而成。
跟隨在鬼舞辻無慘身邊,零幾乎是在無慘停下步伐的下一瞬便也停了下來。
無慘那難得很有指向性的視線準確地投向了一個方向,他隨即也向著那邊望了過去。
只是在望過去的同時零有點無奈地嘆了口氣,這個晚上他嘆氣的次數好像有點多了。
他怎麼覺得,這個夜晚,怎麼比以往都要漫長了不知道多少倍呢?
第48章
「醫師都說了, 再好的藥材也沒救了,前兩個月的藥錢都還沒結,你們莫不是把我這裡當開善堂的了?」
就是在他遇到珠世姑娘的藥鋪前, 一對夫妻背著昏迷到不省人事的孩童。
沒什麼人會注意到那邊, 今夜的祭典屬於那些南來北往的商販, 伶仃作響的銅板落入口袋中, 比起豐收還要美妙的聲響總是絡繹不絕。
總有某些商鋪是和祭典搭不上邊的。
除非是發生了踩踏事件——算了這種晦氣的東西他還是不說了吧。
夫妻兩人就是能見到的最為尋常不過的那種普通人, 他們穿著的衣物漿洗到發白, 粗糙黝黑的面板一看就是平日裡做的都是辛苦繁重的工作。
只是這樣,婦人在抱起男人背著的孩子時,手都不帶發顫的,動作輕柔到不可思議。
他覺得好像有點眼熟。
「零, 你怕死嗎?」
注視著眼前的這幅場景,鬼舞辻無慘忽然這樣問他。
嗯——怎麼說呢,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他好像隱約記憶起了一點相關的情緒來著。
消毒水的味道, 滴滴答答的點滴, 檢查心率確認他還活著的儀器。
沒有去想這個問題下所蘊藏的更為深邃的意念, 他不假思索地作出了回應。
「怕,我怕的要死。」
零好像聽見鬼舞辻無慘輕輕的哼笑了一聲, 然後又看著他意味不明地點了點頭。
死這個字,好像是鬼舞辻無慘的禁忌詞彙, 除非由他自己提及,旁人若是不小心將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