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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月亮——」
最後幾個模糊的音節被覆在他身上的人溫柔地嚥了下去。
近日來的平安京維持著一如既往的平靜,日升日落,風止雲隨,無形之中像是有一隻手將流言扼止在了即將發聲的喉嚨中。
莫名失蹤的那些人與隱秘巷道中的血跡殘肢一同被源氏很好地翻過了篇章,所有的事件被定性成大江山的鬼怪所為,紋繡著笹龍膽的旗幟上又多了一道尋不見源頭的仇恨。
有小道訊息稱,源氏討伐大江山的隊伍在最近的某個吉日已然出動了。
明面上的朝堂倒是熱鬧不減,利益相悖的政敵依然你來我往地在奏摺上相互往來攻訐。
而產屋敷家族近來忽然進入了朝野中的長子只是站在遠處,冰清玉潔煢煢獨立,恍若一朵耀眼的盛世白蓮。
……也是源氏物語的作者晚生了幾年,否則流傳千年成為經典的故事很有可能就要換上一個奇怪的主人公了。
外面發生了再多的事也和呆在深牆高院裡的零沒有關係,事實上醒來之後的這兩天他幾乎都在避著鬼舞辻無慘走。
喝醉酒喝到斷片然後把發生的事情全部忘記,這聽上去是一個能輕鬆逃避某些事情的方法,然而很可惜零沒有切身體會到。
他一睜眼就發現昨天晚上發生的所有內容清晰地印刻在腦海里,脖頸上的咬痕也是不爭的事實。
他觸控著自己脆弱的動脈旁僅偏離了沒有多少的圓形傷痕,附近淤青的痕跡碰上去還泛著細微的痠麻,令他完全無法忽視。
「我錯了,我一開始就錯了,我如果不穿過來,辻哉少爺就不會對我感興趣,辻哉少爺對我不感興趣就不會發生前天那種尷尬的事情……」
蹲在水塘前碎碎唸的零好像忘了換氣,蹲久了腿麻了甚至臉色蒼白得好似有點缺氧。
零不覺得自己能夠給那天晚上的事下一個確切的定義。
幸好麼,辻哉少爺這兩日忽然又變得體貼了起來,或者換一種說法,他似乎有了其他重要的事情去做,自己避開他行動的行為完全沒有被發覺,倒也是給了自己喘息的時間。
[宿主為什麼不分析分析你們現在he的可能性?]
「……你真是一個好系統啊。」
零面無表情地按著自己一跳一跳的額角,堅定地將圍在脖子上的圍巾給綁緊了。
「可惜就是長了張嘴。」
[宿主果然無情無義無恥無理取鬧。]
對著空無一人的庭院比劃了一個暫停的手勢,零覺得自己再這麼逃避過去也不是個辦法。
畢竟日子還是要過下去的嘛,俗話說只要他不尷尬,那尷尬的就是其他人。
他倒是蠻想在辻哉少爺的臉上看見尷尬這種神色的。
木石庭院的小徑上一片落葉都沒有。
嗯,太陽還沒有完全下山,莫名開始討厭陽光的辻哉少爺不會在這個時辰出現在庭院裡的。
門窗緊閉透不過一絲光線的漆黑屋室內沒有點上燈。
……誒?辻哉少爺這是又接到邀請出門赴會去了?
嘴上說著不想見然而身體還是很誠實的零發誓自己只是驚慌了一小下,他踏著稍快的步伐連正門都沒走,翻/牆就進了小廚房。
比他還要工具人的櫻野正在捏著給僕從們吃的飯糰,聽見了零的疑問後她搖了搖頭:「沒有聽說過,後院裡的馬車都還在,也沒有人將帖子遞到庭院裡來。」
說完她似乎有些猶豫,櫻野鼓起勇氣認真地注視著零:「零,你還是……還是不要多管辻哉少爺的事情了吧。」
「……為什麼這麼說?」
櫻野一言難盡,最後狠下心來:「你不覺得辻哉少爺病好之後變得越來越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