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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叔叔」緊張難捱的還是言慈,她磕磕絆絆地沒能說出口,「我」
盛印根本沒在聽,他捧著茶杯的雙手漸落,與胸口位置在同一水平線,他嘖一聲,「你要是不說,我幫你說?」
心裡咯噔一下。
言慈視線直直落過去,與盛印的撞上——那是在商場浮沉幾十年的陰沉精明,只一眼,就能明白高低懸殊。
不是她這種初出茅廬的小丫頭能相比的。
渾身都開始顫抖,冷汗打濕後背,沒人能明白言慈當時的感受,如果換作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比言慈表現得好一些。
試想一下
你對面坐著的那人,把你親生母親逼得走投無路直接給你下跪,而現在呢,那人居然若無其事地對你微笑著,就彷彿從未傷害過你似的。
你以為他認不出大變樣的你,但是很可惜,他剝開你比剝開一隻煮熟的蝦子更容易,不僅如此,他甚至彷彿能知道你來此的目的。
言慈來前所做的心理建設,全盤崩潰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看著盛印談笑風生般對身旁的男人開了口:
「兒子,我說她是來求你救她心上人的你信不信?」
那一瞬,周遭陷進灰白的安靜裡。
獨獨盛南是活的,他清雋的臉上浮著笑,彷彿聽見什麼好笑的事情似的,沒有說話,卻用沉默代替所有回答。
他信她;
不信盛印。
盛印喜歡一切都盡在掌握中的感覺,現在他看言慈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個瀕臨的跳樑小丑在進行最後的掙扎表演。
他不著急,緩緩地反問,「小言,要不你親自說說,你冒著不惜與我撞見起衝突的險也要來找盛南的原因。」
原因
來找他捐骨髓,救江渡。
眼下這情況,言慈真的說不出口,下意識地搖著頭否認,「我沒有,我只是單純、單純想見他。」她企圖用謊言來遮蓋一切驚慌,「盛叔叔您別誤會。」
撒謊的技術,
拙劣又笨拙。
連普通人都騙不過,遑論是騙精明無比的盛印,彷彿是自投羅網。
盛印還是那副閒散輕鬆的表情看她,還是笑著問:「想見他,還是想要他的骨髓呢?」
那兩字一說出口,言慈渾身都跟著一個寒顫,她轉臉去看身邊的男人,發現他目光深邃地看著自己。
他在等,在等她的回答。
言慈真恨不得這是一場噩夢,她便可以用醒來逃離,可這不是,這是活生生的現實到底走不出他眼中的千山萬水。
「盛南。」
她擠出兩個字,卻沒了下文。
氛圍膠著,降至冰點。
盛南目光湛深看著她,英俊的臉上維持著平靜與理智,他不信他的父親,只在等她回答。
盛印也看她,「說阿,小言,沒事兒。」
「」
「嘖,說不定我兒子愛你愛得要死不活,恨不得死了燒成灰都要灑在你的墓碑上,區區骨髓算什麼阿。」
「」
「只不過你拿著骨髓去救心上人,這一點不知道我兒子受不受得了,畢竟,對於一個男人來說,這可是一種滅頂的侮辱。」
「」
言慈哪兒敢接話,被質問到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能死死咬住自己下唇控制自己的顫抖程度,雙手也緊緊放在腿上抓著裙子,格外地用力。
盛印無聲笑看著,像是局外人在看一出舞臺劇,好整以暇地等待著高潮部分的到來。
終於,沉默良久的男人開口,低沉聲線在言慈左側響起,「言慈,你得親自告訴我怎麼回事。」
再度陷入僵局。
她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