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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次,言慈酒醉,她趴在他懷裡嗚嗚哭著,嘴巴里喊的是另外一個男人的名字。她問他:「你說他為什麼沒有出現,沒有跟在我身後?」
他沒有來,但是我來了。
江渡沒有那麼說出口,只是沉默著,默默聽她哭,任憑她把眼淚抹滿他整個胸前衣料。
「還愛麼?」
愛?
其實,言慈從來分不清對盛南是什麼感覺,他是高高在上的救贖,是可望不可及一般的存在。當然,她也從不敢去輕易揣測,盛南對她,是憐憫還是施捨難得的善心,畢竟她不敢奢望那樣的人對自己有情意。
暴雨中,盛南腿骨劇痛難耐,在黑色路虎消失在視線裡許久,他都還維持著那個姿勢跪在雨地裡許久。
溫明在一旁急得滿頭大汗,「您的腿受不得寒涼,受不得!」
盛南額間暴出幾根明顯的青筋,他咬緊腮幫,從齒縫間擠出四個字,「扶我起來。」
死不了人。
區區這點,算什麼痛。
溫明用沒舉傘的那隻手去扶,用好大一番力氣,才把老闆從地上扶到後座上,在老闆收腿到車裡時,溫明清楚能看見,豆大般的汗珠兒從他額頭上滾落。
一定很疼吧。
言慈洗完澡後,換一身米色居家服從浴室走出來,細白脖頸上搭一根毛巾,吹到半乾的頭髮帶著濕意軟趴趴搭在腰間。
往客廳走。
江渡穿灰色線衫黑褲子,坐在白色沙發上閒散地靠著,一條腿屈著,一條腿伸著,指間的煙明明滅滅的燃著,他吸得很大口,深深的,就兩三口一根香菸就已經見底了。
他視線落在言慈臉上,「好點兒?」
言慈沒回答這問題,走到沙發側翼上坐下,渾身都沒什麼力氣似的,人也看上去懶洋洋的,她有一下沒一下地用毛巾擦著頭髮,
「他回來幹什麼?」
「他愛你。」
男人最懂男人。
江渡完全能讀懂那男人眼神裡的東西。
言慈擦頭髮的動作一頓,下意識地偏頭去看江渡,「你在開玩笑。」
江渡彎著唇笑,笑容裡卻沒有笑意,他只是盯著她,「你看我像是在和你開玩笑麼?」
言慈注意到香菸快要燒到江渡的手,提醒他,「煙。」
言慈公寓裡常備菸灰缸,她不抽,但是江渡會來看她,好幾次滿屋子找不到菸灰缸後,言慈就記得備上了。
江渡撣掉落在指間的菸灰,然後將菸頭摁滅在玻璃鋼中,緊跟著又從茶几上的煙盒裡摸出一根來咬在唇間,拿起打火機用手攏在唇邊歪著頭準備點菸。
「江渡,別抽了,你今天怎麼回事。」
啪嗒——
江渡把銀色火機扔到茶几上,聲音很響。
言慈一怔。
她朝江渡那邊挪著點,隔著沙發扶手把手伸過去輕輕拉住江渡線衫衣袖,
「你是不是在生我氣?」
江渡摘下唇間香菸扔到桌上,反問一句,「那你以為我為什麼會這樣?」
「」
江渡臉湊過來,表情嚴肅時連眉骨上那道疤都是冷的,他說:「言言,我只希望你一直清楚一件事情——七年來,是我一直守在你身邊,不是別人。」
言慈眼睫輕顫。
江渡收回視線,起身用手撈起沙發上的外套,離開朝門口走去。
門開啟,再被關上。
室內一片寂然。
言慈一人呆呆地坐在沙發上,什麼也沒做,什麼也沒想,就那麼坐著維持很久很久。
那晚,言慈失眠,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
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