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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共摘了大半簍的菇,倒了兩個篾盤,陳忠文搬了兩個獨凳,將香菇盤放在上面,除了凳子的著力點,其他地方都是騰空的,晚間有風的話也能吹吹。
第二天一早起來,重複著昨天的流程,忙得根本停不下來。陳忠文看著滿棚的菇,趁著中午吃飯的空檔,牽了根電線到棚內,扭上了倆燈泡——照這樣下去,晚上不加班根本做不完這些事兒。
陳芳圓家的動靜不算小,畢竟從去年陳忠文決定種香菇時,村裡的老少都關注著。尤其是搭棚上架,路過的人都會打聲招呼進去看看瞅瞅,感慨一番。
這兩天陳忠文和胡艾梅一整天不見人影鑽在搭棚裡忙活,惹得人更加好奇,新一波的參觀又陸續開始了。而且棚裡的香菇一天一個樣,看著滿棚支稜著腦袋的香菇,個個驚嘆不已,嬉笑著說這波肯定能賺不少錢,最起碼萬把塊。
陳忠文聽著鄰裡的打趣,面子上覺得得意無比,心中既高興又覺得累人,這兩天摘菇連軸轉,身體早就疲憊不堪,心累是因為他們只看到了眼前的這棚滿滿當當的香菇,誰關心他背後付出了多少心血。
「哪有你說的那樣,這才剛摘,什麼個價位都還不知道呢!」陳忠文忙著手上的活兒,和來人謙虛貧嘴,「你說的這麼好聽,到時候差的錢我可去你那兒拿啊!」
「行啊!那到時候多出來的,你就得給我!多退少補!行不行!」
陳忠文哈哈大笑,「行,怎麼不行!」
他們倆又忙了兩天,陳芳圓和陳小滿也放假回家了,勉強能打個下手。陳小滿就搬個小板凳坐水泥場上剪香菇柄,陳芳圓到飯點就去做飯。
兩個小傢伙的幫忙,勉強能讓胡艾梅喘口氣,但絕對談不上輕鬆。
那本香菇種植指導書上也說了,入了秋的第一波香菇,最起碼得連著長一個月,畢竟是養了近一年的肥,可不得勁兒的長。
這長勢誇張又嚇人,根本不給人喘氣的機會,前腳劃開袋子,後腳就迫不及待的冒頭撐開菇型傘。好好的一筒袋料,也就七八天的功夫,上面的塑膠袋已經破破爛爛的,全是劃過的口子。
陳芳圓見他們倆這麼忙,也想來幫忙,但胡艾梅不讓。擔心她拿刀劃袋時傷了手,又擔心她摘菇時沒把菌根一起□□,留個菌根在那兒就長不了其他菇了,還擔心她個子矮力氣小,拿袋料的時候砸著自己。
最後好說歹說,將人轟了出去,讓她顧好自己和弟弟就行,作業做完了就在家看電視。
期間有幾天彭蘭蘭和楊玉芬也過來幫過忙,在家閒著也是閒著,便忙完了自己的事兒後過來幫著劃口摘香菇。
胡艾梅不好平白欠著人家的情,和陳忠文商量後,用洗菜的盆,一家送去了一盆鮮香菇。其他鄰裡偶爾過來看看瞧瞧時,也會讓他們自己摘點兒回家吃。
但她們家畢竟種香菇是賣錢,不是搞慈善的。來了人陳忠文夫妻倆就提一次,場面功夫意思意思,人家摘不摘要不要看各家人,也有真「實在」的那種,來一回摘一衣兜。
陳忠文又不好直說,氣的晚上在家裡和胡艾梅吐槽,咬牙切齒斜眼歪嘴,「花了這麼多功夫辛辛苦苦種的,我自個兒都捨不得吃,他們還真好意思!」
胡艾梅嘆了口氣,也不知道咋開口,又想了想,勸他,「算了,你想開些。她也就摘了一兩盤,下次來了咱們不提不就得了嘛!」
陳忠文還是氣,「你看看那英蘭嬸兒,我今兒提了嗎?都第三次了,真是厚臉皮!也好意思!」
胡艾梅也沒了主意,「那咋辦,腳和腿都長在他們身上,說來就來了,我們又不能把大棚簾子上把鎖給鎖上。唉,你就想開些,當做是沒這麼多產量。而且,她一次也裝不了多少,曬乾了頂多一斤,讓她弄吧!」
停了片刻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