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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說歸說,用起來還是挺香的。陳忠文的褲腰上也別了個卡包,天天鈴聲不斷,被胡艾梅戲稱「業務繁忙」。
這一年裡,陳芳圓家一共種了兩千多的中溫香菇,兩千多的低溫香菇,錯開了生長期,也省的人手不夠忙不過來。陳忠文也不去做小工了,以種香菇收香菇為主。
有空也去幫幫陳彩霞,免得她一個人忙不過來。
還有魏宏民,腳的外傷好了,但不能再使力,平時都杵著柺棍,或者坐輪椅。出去工作是不用提了,連農田裡的活兒都不能指望,只勉強顧顧家裡。
六月份,初三年級中考。考點在縣裡實驗小學,由學校統一組織坐大巴去,三天之後,又一車一車的大巴將人給拉回了學校。
因為考點不在本校,所以初一初二年級正常上課。下午時分,課上的好好的,就聽見外面突然炸開了鍋,鬧哄哄的,像進了一群猴子一樣。
別的班不知道,反正陳芳圓她們班是沒法好好上課,老師在臺上講著,扭身板書的功夫,靠窗戶的同學便伸長了脖子去看熱鬧,然後還要說著小話轉述給沒能看見的同學。
就像老師數次說過的那樣,人還在教室裡,心早就飛了。
後半節課索性也不上了,老師讓大家各自寫作業。自個兒背著手在教室轉了一圈後,偷偷摸摸的從後門遛了。
陳芳圓坐在教室中間位置,看也看不見,熱鬧也沒聽上,好不容易熬到下課鈴響,才有機會奔到走廊上看個實況。
初三那棟教學樓上下樓層全是人,一個二個在外邊上躥下跳地叫喚,而那場白色書雨早已下過了,只剩下地面留下一地的垃圾,教導主任站在樓底下嚷,「考完了都無法無天了是吧?我還管不著你們了?別忘了,你們志願還沒填,成績單也還沒拿!都給我掃地去!」
大概是受初三年級的影響,陳芳圓感覺自己心裡有種衝動,迫切地想迎來屬於自己的那一天,想跳,想叫,想好好地瘋一回。
一旁趴在欄杆上兩個同班女生在聊天,「天吶,好刺激,等我畢業的時候我也要來一回。把那些書本啊作業的,全都撕碎了從三樓撒下去!」
「撒完了還得自己掃,沒意思!還不如賣廢品,還能買根雪糕吃。」
「那不行。雪糕什麼時候都能吃,光明正大的扔垃圾可就這一回了。而且,到時候年級主任,班主任,肯定都站一樓扯著嗓子嚷,但也絕對沒人聽他們的,撒完了再說。這樣一想,有沒有一種大仇得報的感覺?」
「你好天真啊!到時候別人都被吼回去了,就你一個人站那兒撒,絕對的靶子選手。還非得快畢業了挨個處分啊!」
「才不會!」那女生一臉不在乎,拉著好朋友小聲道,「我上次聽我哥說,所有的處分啊記過什麼的,到了初三老師都會給你消掉,不會留檔案上的。你想想,等上了高中,別的學生檔案都是良啊優,就咱們學校學生檔案上是處分,學校自己不覺得丟人嗎……」
話未說完,某個班的老師站在一樓花壇上指著手訓,「二樓的,不許趴欄杆!馬上上課了,回教室去!」
第二天一早,學生家長紛紛來接人了。
陳昕超終於有了自己的專屬坐騎,不用再蹭車,也不用趴油箱。陳忠華把胡艾梅和楊玉芬託他帶的一些餅乾零食交給了陳芳圓兩姊妹,然後才跟著陳昕超去男生宿舍收拾東西。
睡了三年的被褥又黑又扁,中間位置的褥子像是被誰薅走了,破破爛爛地。陳昕超迅速將褥子一卷抱在懷裡,然後又指指自己的小木箱,示意他爸幫忙抱著,家當就算是收拾完了。
陳昕超回了家就有種放飛自我的感覺,只要有叔叔嬸嬸伯伯嬢嬢來問,一律回答成績沒出來,答案沒對過。那副自信勁兒,讓彭蘭蘭都有了一種他能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