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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紀安回道:「祖母一切都好,如今每餐都能吃一碗飯,精神很足。多謝聖人、天后記掛。」
皇帝和天后聽到裴老夫人胃口極好,都很欣慰:「這麼大年紀還能吃能動,是長壽之相。裴老夫人勞苦功高,功勞赫赫,老夫人安在,實乃我朝之福。」
裴紀安低頭推辭:「聖人謬讚,裴家愧不敢當。」
裴紀安習慣了這類場面話。這些年來,無論在什麼場合,什麼地點,總是有人詢問祖母、父親的身體,明裡暗裡奉承裴家。裴紀安見過太多,按理早已遊刃有餘,但是今日不知道怎麼了,他竟有些心不在焉。
李朝歌就坐在不遠處,然而這次,她一眼都沒有朝他看來。裴紀安腦海里不斷回放剛才聽到的話,她說,有表兄珠玉在前,裴紀安算什麼。
裴紀安知道她喜歡好看的男人,尤其偏好長相帶仙氣的。前世因為李朝歌,花樓裡掀起一股新的潮樓,老鴇專門招攬年輕俊美的小倌,包裝成清冷神仙后,削尖了腦袋往鎮妖司和安定公主府送。甚至有人宴請李朝歌,特意請這類男子作陪。
全洛陽皆知,安定公主對裴家玉郎一見鍾情,用盡了各種辦法將其佔有,多年情深不悔,不改其志。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駙馬對公主始終冷冷淡淡。洛陽其他人便動了心思,專門找長相類裴紀安的男子,言行舉止更是比照著裴紀安模仿。不求和駙馬爭寵,只要能當個替身,贏得公主一兩分眷顧,也是好的呀。
權傾朝野的鎮妖司指揮使,誰不想巴結?可惜李朝歌一個沒收,全原封不動退了回去,之後該清算就清算,該查抄就查抄,一點情面不留。朝臣知道送人沒用,漸漸的,就沒人再折騰了。
裴紀安前世和李朝歌分房睡四年,兩地分居兩年,名為夫妻實為陌路,但裴紀安一點都不擔心自己被戴綠帽子。興許是愛慕他的女子太多,興許是世人對他容貌的讚譽太熱情,也興許是,李朝歌的態度太決絕。
所以,裴紀安一直從容篤定,他知道自己才貌雙絕,也知道李朝歌對他情根深種,過分深愛以致不可自拔,只是他不喜歡她而已。沒想到,今生竟然聽到李朝歌毫不猶豫地說出,他比另一個男人差遠了。
那個人,還是他的表兄。
裴紀安心裡很不是滋味,他也是這時候才知道,前世他並非不在意李朝歌鬼混,只是李朝歌一直表現得情深不貳,裴紀安有恃無恐,所以不擔心她鬼混而已。他說著厭惡李朝歌,甚至巴不得她聲色犬馬、豢養面首,其實他並不是這麼想,如果李朝歌真的在婚姻期間養了面首,裴紀安反而要炸。
曾經他日日夜夜盼著和李朝歌解綁,盼著李朝歌變心,主動和他解除婚姻關係。如今這一天真的來臨了,裴紀安突然覺得空落落的。
裴紀安想,人皆有自私自戀之心,一個曾經愛他愛到失去自我的人突然看上了別人,他一時接受不了,也是人之常情。等再過一段時間,等他和李常樂建立起真正的、健康的愛情,他就不會再在意李朝歌了。
這回李朝歌看上了顧明恪,也算兩全其美。雖然裴紀安覺得有些對不起表兄,但是拋開李朝歌的人品不提,在感情中,她還是極為忠貞熱忱的。表兄前世並沒有成婚,若今生尚公主,在他人生最後階段裡有妻子相陪,說不定心境開闊,就能活得久一些呢。
正好姑母在愁表兄的婚事,唯恐門第低的女子辱沒了顧家清名,門第高的又不願意嫁給病秧子;性子弱的沒法撐起顧家,性子太強的,又要擔心她不安於室,苛待表兄。剛好,李朝歌能滿足所有條件,尚公主也算一了百了。
裴紀安不停地告訴自己這是好事,他應該為表兄和自己高興。他用力掐了自己一把,垂著眼道:「多謝聖人天后關心,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