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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躺回床上時,希爾德警覺地感到病房裡有人來過,床頭櫃上原本放著奧斯卡拿出來的一個蘋果,現在卻不見了,只留了張藍色卡片。
卡片上印著白鷹的圖案,背面有一行小字:「早日痊癒」。
希爾德笑了笑。
窗外的花園被薄雪濕潤,他的心中卻繁花似錦。
尾聲·之外
老人步履從容地走在通往地下室的走廊上。
走廊盡頭的門緊閉著,身旁同行的男孩搶先一步替他推開。
一個燈光昏暗的書房出現在眼前,撲鼻而來一陣舊書紙張的氣味。
老人拄著手杖,經過曲曲折折的書架,終於來到一張巨大的桌子前,男孩拉開椅子讓他坐,自己卻跑去書架前饒有興趣地看起了書。
桌子對面坐著另一個老人,也許是終日不見陽光的緣故,臉色十分蒼白,但他看起來要年輕一些。
「最近怎麼樣?」泰德·魯伯特問。
「老樣子。」
「有沒有考慮退休,然後出去走走?」
「你呢?」
「我也是老樣子,不過我開始對種植花草盆栽感興趣了。」
「你的愛好也變得很溫和。」
「你知道露比失蹤的事嗎?」
「我很難不知道吧?把一件不利的事搞得滿城風雨,我們以前可從沒想過。」
「是啊,讓自己暴露在完全真實的情報裡,比火併械鬥還要危險。不過你始終沒有插手,是早知道他能靠自己的本事渡過難關嗎?」
安格斯起身倒了兩杯酒。
「我知不知道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必須得靠自己才行。曾經他在情報上栽過跟頭,那一次或許讓他明白,一個只靠個人維繫的情報系統是不安全的,因此才有了現在的改變……我確實有點驚訝他的想法和處理方式。」
「你得承認自己老化了,我們過去那一套現在已經不怎麼管用。」
「老舊的一套一直管用才不正常。」
魯伯特先生沒去碰酒杯:「有一個好訊息是,弗森家族遇到一點麻煩,很可能對他們的家族事業產生影響。胡安·弗森的死目前流傳出去的情報是私人恩怨,並不涉及他們的古柯鹼生意,因此走私線上的人都保持觀望態度,聽說胡安的堂弟會接管家族事務。」
「崩潰的開始。」安格斯說,「如果警方能把握住這個機會,沒準可以幫你掃除一個威脅。」
「以前我們一直想在這個城市為王,現在我已經沒有這個想法了,而且我認為我們的後輩也不該有這種想法。」魯伯特先生笑了笑,目光中隱隱有年輕時的狡黠和愉悅,「不過我還是很喜歡那種有人受了委屈來找我,我想辦法為他們復仇的感覺。」
「你喜歡當一家之主。」
「說起來,露比從小就是個身體柔弱的孩子,但內心卻像鑽石一樣通透又堅硬,你為什麼從不告訴他,你擔心他在街頭巷尾遇到的危險,也試圖保護他……」
「我沒有保護他,在這件事上,我永遠愧對他。」安格斯打斷了魯伯特先生的話,「只有擔心卻沒有付諸行動本來就很虛偽,再把它說出來更讓人感到噁心。」
「那是因為如果你表現得過於在意他,反而會讓他陷入更大的危險。」
「一切都過去了,讓他永遠恨我也沒關係,這是我唯一能承擔的後果。」
魯伯特先生看了他一會兒,忽然把自己的手機放在桌上。
「我讓阿利克去了趟內麗小姐槍店,這裡有幾張小寶貝的照片。小孩子長得真快,你想看看嗎?」
安格斯伸手去拿手機,魯伯特先生卻又搶回來。
「你要不要花錢跟我買?」他笑得非常和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