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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秀然說,都是儀式。
老一輩的人留下來的儀式感,每一年挑個時間讓人們放鬆,但很少有人能真正的放鬆下來。
尤其是被禁錮在廚房裡的女性。
黎冬曾經問過,這種儀式的意義何在。
趙秀然也說不上來,她想了很久最後和黎冬說:「傳承吧。」
如今趙秀然去世,黎冬的寒假作業也完成的差不多了,她乾脆去超市買了些食材,一頭扎進廚房去做。
她會做的很少,只學到了炸丸子。
把肉餡剁碎,然後加點兒蘿蔔和雞蛋,調好味,揉成丸子入鍋炸,炸到九分熟就行,之後做配菜或是煮麵的時候放,還會進行二次加工。
做豆腐丸子相對來說更簡單,但所有工序都要自己一個人完成的話,黎冬需要忙活一整天。
這樣的日子總是單純而快樂的。
有寬敞亮堂的廚房,有現代化的機器,心無旁騖的去做一件事,和以往那個狹小的空間比起來,簡直算得上是美好。
但黎冬開心不起來。
她總覺得,在廚房的某個地方,應當是有一個人存在的。
無論是趙秀然,抑或蘇江。
除夕夜應當是最熱鬧的日子,但黎冬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家中寂寥無聲。
蘇江今天沒有通告,但下午接了個電話就匆匆離開。
牆上的時針劃過了9點,滴答滴答的聲音聽著實在心煩。
黎冬起身去廚房,開啟冰箱取了罐啤酒出來。
酒都是蘇江買的,最下邊的櫃子裡還有許多紅酒,他從不忌諱黎冬看到酒的位置,也不會禁止她喝酒,但也不提倡。
黎冬開蓋的動作做的無比流暢,之後回到沙發開啟電視,隨便調了個頻道。
不知在講什麼,總之大家都在笑。
所以不會笑的她在這裡又顯得格格不入。
蘇江回來的時候,黎冬已經喝掉了三罐啤酒。
易拉罐歪歪斜斜的倒在茶几上,黎冬側躺在沙發邊,聽到門響也只是遙遙看過去,然後衝著他露出一排整齊的牙齒,眼睛半眯了起來,聲音空靈,「你回來啦。」
「嗯。」蘇江在玄關處換鞋,脫掉黑色外套順手掛上去,走到另一處的沙發坐下。
黎冬抱著一罐沒開的啤酒,忽然朝上躺著。
她閉上了眼睛,開始數自己的呼吸,越來越緩慢,她能聽到自己的心跳。
砰砰砰。
越跳越快。
這個寂靜的空間裡,好像什麼都沒變,但好像又有什麼在悄然改變。
只要和他待在同一個空間裡,黎冬就覺得安心。
蘇江坐在那兒放空。
過了會兒,他開始收拾茶几上的垃圾,順帶把電視的聲音弄小了些。
黎冬翻了個身,背對著他,傳來清淺的呼吸聲。
蘇江從櫃子裡拿出一床薄被,輕輕的給她蓋上。
世界如此寂靜。
桑茵的那句話在他耳邊迴蕩不去。
——蘇江,你欠我的,那就準備好用一輩子來還吧。
黎冬睡了近一個小時,醒來時蘇江還保持著同一個姿勢坐在沙發上。
外邊煙花綻開,在城市上空形成獨特的風景線。
黎冬眯了眯眼,她低聲喊:「哥哥。」
蘇江僵硬的轉過身來,她可以清晰的看到蘇江的眼睛紅了。
那雙深邃的目光望著她,說話的聲音略有些啞,「醒了?」
「嗯。」黎冬抱著薄被坐起來,靠在沙發上,呆呆的看著他,「你吃飯了嗎?」
「吃過了。」蘇江想都沒想地說。
其實他一天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