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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霖戲稱翁大成把翁魚當閨女看,一步不肯讓他走開,生怕吃了大虧似的。
「……他是個小子,就算米已成炊,恐怕吃虧的也是秦家小娘子,不是翁小魚,你又何必這般著緊?」
「我是怕他佔一時便宜,吃一世虧啊!」翁大成憐憫的目光在翁魚身上亂瞟,彷彿他身上哪個部位已經遭受了秦苒的攻擊。
秦家小娘子,一看就不是個善茬。
馮天德正恨靳以鵬不肯應了他家的提親就算了,卻引得馮苑情根深種,如今日日在房裡哭,眼睛腫的像核桃,害他每每見到準女婿翁大成,都心中有愧,生怕成親當日出了紕漏,連在他面前直起腰來擺擺老泰山的款兒都不能夠。
「大成其實大可不必費心看著魚哥兒,我聽說靳以鵬同秦家小娘子早有婚約,如今罈子裡都傳開了。」借刀殺人神馬的,馮天德向來做的嫻熟。
翁魚臉色不過一瞬,便笑嘻嘻又恢復到了常態,親自執壺,為聶霖及翁大成斟起酒來。馮天德這位老泰山也少不了翁魚的照顧。最後一桌三個人,趴下了兩個半,聶霖似酒意濃重,馮天德翁婿倆個全然醉倒,已是酣聲如雷。
翁魚毫不猶豫轉身向外走去。
聶霖在身後笑謔:「翁小魚,大半夜的出去莫非是去刺殺情敵?」
翁魚倏然轉身,燈下聶霖哪有半點醉意?
「靳以鵬可不比錢榮全無武功,只要拖進漕河裡便再無生還之機,做個水鬼還死的糊裡糊塗的。就算他武功不濟事,可他身邊那一班護衛可是靳良雄從前的親隨。」
翁魚摸摸袖中的匕首,笑的頗有幾分無賴之氣:「不試一試,怎麼知道靳副壇主身邊的護衛能不能護得了主?」
聶霖斟了一杯酒,朝翁魚做個敬酒式,一仰而盡:「那我祝你心想事成!」其實今晚灌醉翁大成他也有份……
「多謝霖少!」
翁魚腳步踏在清江浦濕漉漉的石板街上,唇角不由仰起個彎曲的弧度,鼻間嗅到這潮濕的帶著腥味的空氣,彷彿嗅到了令人興奮的血腥味一般,他深吸一口氣,堅定的向著靳府而去。
錢泰不過是個傻小子,不足為懼,只要錢家倒了……覆巢之下,焉有他容身之處?
這一夜不止馮府書房燈火徹夜未熄,便是漕河上鹽運司的船泊,清江浦縣衙的燈火,聶震的宅子裡,都是燈火通明到天亮,彷彿一切的一切,只要天亮了,太陽出來了,便可得到解決。
翁魚摸到靳府的時候,與府中護衛數度糾纏,才發現靳以鵬並未在府中,靳府後院姨娘跟三位小娘子嚇的踡在被中哆嗦,護衛執著火把在府裡巡了一個晚上,最終沒有將翁魚截獲。
翁魚向來滑溜的像條魚兒一般,無論是在水裡還是在陸地。
被他惦記了一整夜,差點將靳府翻了個底掉,鬧的一夜不曾安生的靳以鵬,這一夜其實是在聶震的宅子裡。
縣衙與錢家發生這樣的大事,聶震幾乎在第一時間就嗅到了不同尋常的味道。
「難道老二來清江浦的目的,是為了錢家?」
本地鹽商之間本來已經廝殺的血淋淋的了,如今漕幫橫插一槓子,聶震深覺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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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江浦平靜的不像話。
鹽運司照舊堵著錢家與縣衙。
錢家如今出了事,那些本來交好的人家也只派了家僕在大門口弔唁……鹽運司的人馬堵著錢家大門,正好以作藉口不必進到內宅裡去,又怕被世人譏笑涼薄,大門口成了最佳弔唁地。
不管錢府內宅如何風雨飄搖,清江浦碼頭卻繁華依舊,小販撐著小舟在漕河裡吆喝,賣著些家常作的小食,行色匆匆的壯年漢子著急去尋僱主,好賺一天的家常開銷。
縣衙裡燃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