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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苒與宋姨娘伸出手來,掌心都是勞作的繭子,兩雙手握到一起的時候,自然而然就越來越親近了起來。
縣衙裡鬧出來這麼大的動靜,新來的領導與舊領導班子對峙,一時間歌也停了,舞也歇了,錢家老夫人敲著柺杖叮囑兒子,暫停一切行賄活動,靜觀其變。
話說錢家掌握鹽場鹽棧數代,是清江浦出了名的富戶,餵縣衙裡那幫人都餵出了經驗。
縣令三年一屆任期,但縣丞主簿典史捕頭這些人好些年都不挪窩,與其想著餵熟一個轉眼就要調去別地的縣臺老爺來,不如將他手下這些僚屬餵熟。
縣令大人,那是餵的半飢不飽就適可而止了。
現如今新的縣令大人嚴重不滿下屬行止,也有可能是新官上任三把火,錢老夫人生怕這三把火不曾燒到縣衙胥吏,反燒到錢家門上來。
老人家非常有先見之明!
錢榮侍母至孝,當即將錢老夫人的叮囑傳了下去,只道近日家人無事不許上街閒晃,重點叮囑了錢泰這個坐不住的猴兒。
叮囑完了,這母子倆才發現,錢泰最近蔫的厲害,耷拉著腦袋好像被人搶了傳家寶,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
若非今日錢老夫人召集家人出來訓戒,都不曾瞧見他這憔悴模樣。
錢老夫人將一干人等全都趕了出去,摟著錢泰心肝啊肉的哄了半天,可惜不能治癒少年失戀症。
向來活潑討人喜歡的孫子變成這般半死不活的模樣,錢老夫人心疼之餘,又問不出原委,只得打發人送他回房,又悄悄喚了錢大錢來問。
錢大錢向錢老夫人投訴很快就有了結果,轉天秦苒那條跟隨了自己數年的小舟就被鑿穿了船底,損壞了船幫,擱淺在了她家門前,作為對挑撿自家孫子並且不把他放在眼裡的懲罰。
第二日秦苒準備出門賣吃食,看到擱淺的小舟,艙底足有面盆那麼大的洞,船幫稀爛,欲哭無淚。
她細細回想了一下,最近她無意之中得罪的人s只有馮太太。
真看不出表面一副賢惠模樣的馮太太竟然這般睚眥必報,秦苒表示,這才是新仇舊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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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苒的舟子被砸,秦博安撫炸了毛的閨女:「……反正你年紀也不小了,是時候在家準備待嫁了。」靳以鵬拿回來的錢秦苒都如數交了老父,秦家最近的經濟是真的很寬裕,完全可以給秦苒置辦一份體面些的嫁妝。
秦博從前極有骨氣,可是現實太過殘酷,他自己可以不食嗟來之食,碰上女兒的終身大事,便無條件妥協了下去。
再開明的父親碰上程氏那種社會大眾的思維,也會反省下自己家庭教育的失敗之處。
秦博更多的是自責,而非責女。
秦苒再聰慧能幹,不被社會大眾所認可,就是他秦博家庭教育的失職之處。
秦博很早以前就不想讓女兒拋頭露面,可惜條件不允許,如今條件允許了,他又作不了閨女的主,不能阻止她出門掙銀子,如今真有人砸了舟子,就好像長久的心事終於放下,秦博不由長出了一口氣。
秦苒在房間裡激憤的走來走去,等著父親與自己同仇敵愾,等來等去發現秦博完全沒有這種情緒,一腔怒火全算到了馮氏頭上,破口大罵了起來,聲勢驚人——那隻舟子是她當初吃了多少苦一個大子一個大子攢了很久才買回來的家當,那種珍視的心情被人無故踐踏,心情簡直糟糕透頂,完全不能控制,處於徹底暴走狀態。
「……待嫁?爹讓我嫁給什麼人?」她氣的眼圈都紅了,馮氏這小心眼的婦人,簡直欺人太甚!
她就不明白了,自個吃飯的家當被人砸了,父親竟然還能聯絡到婚姻上去,這是什麼邏輯?
「你在家裡多呆一陣子,爹託萬媒婆給你打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