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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花蕊之中頓時多了許多露珠,其母面上帶了喜極而泣的笑容,花瓣四下裡漸漸擁了過來,岳珂急道:「娘親……娘親……」花中婦人輕聲道:「明晚花開之時再來。」一張帶露泣淚的笑臉終究被花瓣所掩。
優曇花花期短促,開放凋零僅在片刻,岳珂跪在花叢面前不肯起來,我試著攙了他兩下,奈何他身形高大,我攙他不動,只得就近坐在了他身旁。
良久,他瞧著眼前早已閉合的優曇花,低聲道:「難道非得鑽營拍馬,做了天帝的長子,才能救出娘親來?」
我從來不懂攀附之道,他也視此為畏途,一時之間倒不知教我說些什麼好。
長夜寂寂,身旁男子意外的垂頭喪氣,我牽了他的手,陪他坐了許久。
第二日我正在睡夢之中,房門便被人大力在外面踢響,耳聽得婆雅稚在門外贊道:「 這小仙童腳板上力氣倒不錯。」房門砰的一聲響,打了開來。
我睜開眼時,流年已經撲了上來,面上如大禍臨頭一般,驚慌失措道:「我的姑奶奶,你又做了什麼事,惹得太子殿下不高興了,將整個雀羅殿差點沒砸了個精光,這會站在一堆廢墟之上命你立時過去呢。」
我慢吞吞爬起身來,套好了衣衫梳洗已畢,這才慢吞吞向雀羅殿而去。
流年已在門口等得多時,見了我客套話也顧不得說,一把便將我推進了雀羅殿。殿內光線有些暗,我略微眯了眯眼,這才瞧見自己下腳之地碎了一地的瓷器,書籍筆硯扔得到處都是。我正向前試著邁了一小步,砰的一聲,一個杯子便準確無誤的砸在了我腳邊。
抬頭去瞧。太子與同娑殿下同立在書案之後。只是同娑殿下今日眸內倒少了幾分嫌惡。反倒是太子殿下面色陰冷。見我毫無愧疚之心,笑道:「聽說青兒昨日去母后寢宮,慷慨激昂,連母后也驚住了,贊你乃是個直爽的人。」最末的四個字簡直是一字一字從牙縫裡面踹出來的一般。
我拱手為禮,氣定神閒道:「過獎過獎!」
同娑殿下眼神閃爍,笑意眼瞧著憋也憋不住了。我瞪他了她,他咳嗽了好一陣方才停了一來。
太子殿下今日瞧來氣得不輕,見我一幅無賴樣兒,抓起了手邊的一杯茶盞,怒道:「今日你便說說清楚,你這是要悔婚麼?」
我見他終於正兒八經想起來問我這茬,如此良機焉能錯過?當下搖搖頭,笑道:「非也非也。青鸞從不曾應下這門親事,又何來的毀婚一說?」
嗆啷一聲,杯子擦著我額角砸了過去,其中有兩點熱水滴在了臉上,只感覺火辣辣的痛。若非我躲得快,這額角非得被砸。同娑殿下已是跳腳道:「哥哥,你砸了自己的茶盞就成,何必連我新沏的熱茶也一同扔了?」
太子殿下怒道:「閉口!」對我冷笑連連:「如今瞧來青兒倒是情深意重,眼瞧著鮫人一族有了滅族之禍,你倒是還一心想著那鮫人太子。聞聽他歌舞乃是一絕,莫非因為這個才心心念念忘不了他?」
我張口結舌,不明白何時我與離光情深意重了?太子殿下這心思果真有些奇怪。若是因為這個為離光帶來滅族之禍,卻是我的不是了。
我搖搖頭,辯解道:「青鸞不肯嫁於太子,倒與離光並無多大幹系。只是太子殿下雖風華堪耀日月,但卻不是青鸞心儀的男子。所謂兩情相悅,凡間更有句話,叫做強扭的瓜不甜。青鸞願做灑掃仙娥,只需照看殿下園中這些花花草草足矣。」我心中其實想說的是:本仙連你這宮中花花草草也不願侍奉,又豈會答應了做那勞什子的側妃,屈居人下?
此事決不是退讓之道!
寧為玉碎
太子殿下冷哼一聲,顯然正在盛怒之中,許是他自來尊貴,被我當面拒絕確有幾分難堪。三人之中,倒是同娑殿下比較隨意,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