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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弦在大魏是個另類,一方面有些女人覺得她是巾幗不讓鬚眉,但是更多的高門貴婦因為她太高不可攀,做的事情超出了她們的想像,總是臆測她婚姻不如意,臆測她因為不能全面掌握後院女人的女紅廚藝,管家理事的本領而拿她當做女人強出頭的悲劇例子,來教導自家閨中的女兒。
只因她們想也不敢想的事情,謝弦做到了,因此她們便要不停的去攻擊她的行為,恨不得將她從頭挑剔到腳。當年的程老夫人,謝弦的前婆婆如此,現在的苗老太太亦如此。
她問過了謝羽,便又問及謝弦,從髮飾到衣衫乃至身上的配飾都不放過,連她說過的話都仔細問過了,再三斟酌。
謝弦穿著簡單,她便抨擊:「她這是不會打扮,粗手粗腳上慣了戰場,跟男人們光著膀子打過仗的,若是會打扮還能攏不住夫婿和離啊?」
媒婆雖然瞧著這門親事似乎不太能成的樣子,但她久在市井間走動,其實市井婦人與高門貴婦不同,自小學著賺錢餬口,男女大防並無高門嚴密,反是市井婦人對謝弦更有好感,有心想要反駁:謝大將軍瞧容色也知生活舒適。不過瞧在苗家謝媒錢給的高,到底還是將這話嚥了下去,聽了苗老太太半日嘮叨才離開。
苗勝回來之後,聽說謝弦拒了媒婆的提親,便吩咐苗夫人:「再換個媒婆去說,下次不成繼續換,這門親事對阿遠將來可是一大助力。」
謝家母子不知道苗勝已經打定了主意要跟她家結親,媒婆走了之後,程卓便道:「聽得苗家風評不太好,且苗勝又是個心胸狹窄的人,與這樣人家結親,實不明智。」
「你不必擔心,我實沒想過要將阿羽留在長安,她那個性子實在不適合。」
程卓想起謝羽談起各地見聞眉飛色舞的樣子,亦笑:「母親說的有道理,阿羽性子活波,又好遊歷,留在長安恐怕沒辦法開心起來。」
母子倆在此事上達成一致,便丟開不提。謝弦還奇道:「阿羽跟阿智去蔣府吃酒,怎的阿智沒回來,你倒送了阿羽回來,難道你跟蔣府那位伯爺還有交情不成?」
程卓目光在謝弦面上打了個轉,苦笑道:「聽得老三過來胡鬧,惹母親生氣了?」
「他孩子氣,說的孩子話,我怎麼會在意。只是……這孩子有些鑽牛角尖了,也怪我當初丟下了他,讓他心裡有了疙瘩。」
此事程卓比程旭還要清楚:「母親當初本來就帶不走他,不說自來和離,就沒有孩子跟著母親走的,就算母親強硬要帶走他,也得祖母跟父親點頭才行。祖母是萬萬不肯的,況且她老人家……自來對母親頗有微詞,那會兒阿智年紀小,被她帶在身邊也講了不少母親的不是,阿智受影響是難免的。」
其實程卓雖然偶爾回家,但程老夫人當著他的面都對離開幽州的謝弦不知道說了多少難聽的話,可以想像平日裡她是如何教導程智的。
程卓年紀不小了,又有分辨能力,程老夫人說的不入耳之時,他便一走了之,但卻不能將程智也帶到軍營裡去,況且程智對程老夫人頗為依賴,根本就不願意跟他去軍營。
「今兒回家,兒子聽得守門的小廝提起阿羽過來找阿智,我怕他們起衝突,便趕了過去。」
謝弦當即色變:「阿羽動手了?」
這話,回來的路上程卓也問過謝羽,為何忍著沒動手。
「母親別急,阿羽沒動手。」程卓又是感慨又是笑:「阿羽說,她聽到老三過來氣著了母親,本來準備去程府逮著他臭揍一頓的,但是走到半道上又改了主意。她說不是怕打不過老三,而是怕打了老三母親會傷心。」
謝弦心中又酸又軟,無奈道:「……她也不是能善罷干休的性子啊。」
程卓這下笑的更厲害了:「還是母親瞭解阿羽,她的確沒饒了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