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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配置那欄，嚴飛恍然大悟，這是款基於手機平臺的古老開羅遊戲。

這個時代已經沒有實體手機了，人類百分之八十的歷史資料毀於六百年前，落後的塑膠和鋼鐵機器們都融化在地底了。

不過……嚴飛翻身下床，找出前幾天姥爺寄給他的鐵盒，鏽跡斑斑的鐵盒在真空層保護下，勉強維持六百年前的面貌。

「233。」嚴飛呼喚角落裡休眠的機器人。

聯盟大學的每個學生寢室都配有機器人，五十年前的淘汰款免於被偷盜販賣。

機器人的鈦合金眼閃爍，支起圓滾滾的身體：「是，嚴飛先生，您需要什麼服務？」

「這裡面有張手機晶片，你能取出來，在我的光腦裡建個模擬器嗎？」

233：「當然可以。」

233小心翼翼地伸出機械鉗，穿過真空層開啟鐵盒，取出一塊小小的晶片。

嚴飛伸出手，233用另一隻機械鉗開啟光腦螢幕，放入晶片。

233合上光腦屏，機械鉗轉變成圓柱，按在螢幕上，大概三十秒後，它又變回胖胖圓潤的樣子：「好了，嚴飛先生。」

嚴飛抬手一劃，虛擬手機螢幕展現在他面前。預下載的遊戲標誌忽然出現，籠罩的灰色伴隨下載完畢而消失。

點選遊戲，載入開屏畫面。這讓嚴飛想起六百年前的電影，據說那時人們還要從螢幕裡看，不像現在可以立體環繞式觀賞。

·

黑色人形不動，明空也不動。

按章程，滾滾應提示明空，但他怎麼也開不了口，讓女皇紆尊降貴，向玩家示好。

明空：「這就是玩家。」

她適應得很快，上下打量人形數秒，走上前主動問好，「你好，玩家。」

嚴飛還沒操作，投屏上出現一個對話方塊，標準的打招呼方式。

嚴飛下意識說話：「遊戲教程。」

說完他露出個尷尬的笑容，差點忘了，這不是全息遊戲。那麼他要怎麼和提問？光禿禿的介面沒有任何可用按鈕。

黑色人形頭上跳出個對話方塊，白色、綿密的雲團，幾個字像紫菜拼湊成，不斷浮動著：遊戲教程。

「對話方塊：沒有遊戲教程」

嚴飛愣了愣，想不到古老的手機還有智慧npc，一塊晶片搭載了語音識別系統。

「對話方塊：開局一田一鋤，祝你開荒愉快」

「對話方塊：好吧，是基建」

明空回過頭，意味深長地對滾滾一笑。

滾滾縮了縮不存在的脖子，他只是下意識地提醒了陛下，這是「基建」，不是「開荒」。

但他承認，人類歷史上最艱難的開荒也不過如此。

嚴飛差點以為是智慧npc了，科技發展至今，ai尚未做到擁有自我意識。全息遊戲裡一半有自我思想的npc都是「假npc」，由人類扮演。

激動過後，他冷靜下來，想想這壓根不可能。六百年前的人類還在依賴既定程式，這生動的對話背後是一行行冰冷的程式碼。

邢東林的頭盔提醒他休息，他摘下頭盔，準備下去喝杯水。

「幹嘛呢？」他發現了嚴飛的投屏，好奇看上幾眼。

嚴飛把他發現新遊戲的事兒給說了，邢東林一臉好奇，一聽需要手機晶片，大為失望道：「也就你們家有這東西，那可是傳家寶級別的古董啊，有錢都難買到。」

身為日之城首富的父親對他說：錢是萬能的。長大後邢東林才意識到，有一些東西有錢也買不到，比如愛情，和手機晶片。

「可以複製虛擬模組啊，不知道這個遊戲能不能聯機。」

「那你先整一整吧，我賽博朋克還沒通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