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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頭太皇太后那兒剛起,說是想讓佟格格幫忙用精油按摩一下醒醒神呢。」冬雪姑姑迎迎走進,臉上也是掛著笑容的。
佟佳習梨眼下在太皇太后面前還算得臉,所以在慈寧宮裡幾乎是屬於「橫著走」的那種。
人人見了,都是客客氣氣的。
「好。」佟佳習梨應了,就道:「還勞煩冬雪姑姑稍後片刻,讓我準備些東西。」
半盞茶的工夫過去,佟佳習梨便拿著前些時候新調製好的精油跟著冬雪往太皇太后那邊去了。
貴妃榻上,太皇太后歪著坐著,身上披了一張毯子正在假寐。
入春以後,不知是否因為調理得當的緣故,太皇太后的身子倒是愈發見好了起來。
老人家整天也都是面色紅潤,精神矍鑠的樣子。
「你來啦?」
聽見輕微的腳步聲,太皇太后稍稍動了動眼皮子。語氣裡頭帶著三分親近與三分熟悉,倒是習慣了與佟佳習梨相處了。
「臣女這才剛剛跨過門檻呢,踩著這厚厚的羊絨地毯,太皇太后您竟是連眼睛都沒睜開就瞧見臣女進來了。」
「可見呀,這耳朵還是很靈的不是?」
這麼一句誇讚太皇太后的俏皮話,倒是一下子就讓太皇太后笑了起來。
「瞧你說的,哀家閉著眼,可心裡亮堂著呢。」太皇太后道:「人呀,終歸是要服老的不是?」
「太皇太后說得是。」佟佳習梨走到太皇太后身側坐下,就道:「可是呀,您如今還沒到服老的年紀不是?」
說笑之間,外頭蘇麻喇嬤嬤已經將檀香緩緩點起,等著裡頭的佟佳習梨幫忙著給太皇太后按摩了。
熱敷的眼罩也適時拿了上來,可就在這個時候,慈寧宮外卻似乎是來了人。
蘇麻喇嬤嬤點好檀香,剛剛退出門口,就有一個小宮女忙忙慌慌地從外頭走了進來,附耳在蘇麻喇嬤嬤身邊說了什麼。
「先去攔著,別打擾了太皇太后這兒。」蘇麻喇嬤嬤皺了皺眉,沉聲道:「一刻鐘的工夫,不礙事的。」
小宮女顯然面色有些為難。但蘇麻喇既然已經開了口,自然是沒有迴旋的餘地,便也只能灰著頭先行離開了。
一刻鐘以後,佟佳習梨將覆蓋在太皇太后眼上的熱敷藥包取下來以後,柔聲道:「可以了。」
「嗯。」太皇太后懶洋洋地點了點頭應了一聲,仍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
外頭,很快傳來了扣門的聲音。
「太皇太后?」蘇麻喇嬤嬤試探性地開了口,說道:「外頭,烏拉那拉氏家的格格入宮覲見,說是有事求見。」
烏拉那拉家的格格?
佟佳習梨眼皮跳了跳,一下子就想起那個總讓人覺得有些陰森深不可測的烏拉那拉雅爾檀來了。
這個…或許本該成為胤禛福晉的那個人。
「是上一回入宮來的那個小姑娘麼?」太皇太后稍作回憶,便道:「去將她傳進來吧。」
「是,正是費揚古的女兒,烏拉那拉雅爾檀。」蘇麻喇嬤嬤道:「上一回過年時她的外祖父剛剛過世,太皇太后您特意召見她和她額娘來著。」
太皇太后歪了歪腦袋,由著佟佳習梨攙扶著坐直了身子。
須臾,烏拉那拉雅爾檀便隨著蘇麻喇嬤嬤入內了。
數月未見,二人似乎都沒有什麼明顯的變化。
只是烏拉那拉雅爾檀在瞧見佟佳習梨時,帶著淡淡的笑容,露出一副和藹可親的模樣。
彷彿,二人乃是閨中好友一般,見面總是要點個頭問好的。
佟佳習梨入宮侍奉太皇太后,在京城裡頭的貴女圈子裡頭也都是人人知曉的事情。
不少人暗中羨慕,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