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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意波瀾起伏的心湖因太妃這些話更激盪起漣漪。
馬車顛簸著,天光乍洩,已然能見開闊壯麗的河山。
太妃曼聲道:「我知道,你心裡其實有皇上,只不過你在逃避,或者說你不相信他。你怕皇上只是年輕不懂事,誤認為自己喜歡你,現在情深意切、海誓山盟不斷,日後幡然醒悟,也就丟之棄之了!」
知意啞口無言,不知該說什麼。
太妃說的都對,她的心事在見多識廣的老人家面前無所遁形,難堪的埋著頭:「奴婢卑微……」
太妃搖頭,並不同意她的說法:「皇上已經是天下之主,若論門當戶對,哪個配得上?他豈不是要一個人孤獨終老了?」
知意抿了抿唇,發現自己無法反駁太妃的話。
是啊!南胤出身何等尊貴,天下誰能比擬,所以雷霆雨露俱在帝王抬手之間,誰能保證恩寵不衰呢。
太妃看出她的遲疑,慈愛道:「出來散散心也好,冷靜一下,看清自己的心意,什麼時候想通了,就當是給皇上一個機會了!」
知意心情略有些沉重,想起南胤那失落受傷的眼神,說不清是什麼感受,好在行宮有明淨秀麗的山光水色,置身於此,渾身疲憊燥熱盡消,那些煩惱也就暫時拋諸腦後了。
在午後良老太妃到達秀山行宮後,訊息才在宮裡傳遍,竟是沒有幾個人知道太妃什麼時候出的宮,等回過神來,慈安宮已經空了大半,而除了良老太妃,並無別的太妃們隨行。
眼看皇帝就要大婚了,太妃卻在這個時候出宮避暑,難免讓人心生疑竇。
後來不知怎麼就有了傳言,說太妃走時帶走了身邊的掌事宮女知意,而知意和皇上的那些事已經不是秘密了。就在前不久有人看見知意進了勤政殿,半個時辰才出來,走時神情有異。
宮裡的人日子過得枯燥乏味,對於皇帝的風月之事諸多好奇,慢慢的就有了很多聯想。
太妃避暑莫不是個幌子,難道是那宮女有了身孕,所以才會這個當口要去清淨的地方避避風頭?
皇上對此想必是知曉的,有好事者想探一探口風,都被南胤那殺氣騰騰的眼神嚇住了,命令小富把人給轟出去,一時沒人敢多話了!
立後歷來至關重要的大事,該有的祖制和規矩必不可少。
南胤大婚不必早朝,但同樣要早起,婚服一層層的往身上壓,已經耗盡了他為數不多的耐心。
鏡中映出頎長而威嚴的身影,星眸朗目,郎艷獨絕。
南胤看了一眼,又移開了視線,成總管跨進門來,滿臉喜氣:「皇上,皇后娘娘鳳駕已經發出,您該去奉天殿了!」
南胤一個眼刀飛過來,涼聲道:「需要你教朕做事?」
成總管笑容僵住,頓時嚇出了一身冷汗,再抬頭,皇帝已經抬腳走出去了。
皇帝明顯在氣頭上,成祿不幸成了出氣筒,南胤一臉生人勿近,哪裡有新婚的喜悅。
小富亦步亦趨的跟上去,堆起笑容:「皇上,秀山行宮那邊已經妥當了。」
南胤聞言腳步頓了頓,目不斜視往前走,語氣稍微緩和:「祖母可還習慣?」
小富忙道:「娘娘年輕時常去秀山行宮,自然是習慣的。」
宮人跪了一路,南胤面色冷淡,半晌才放輕了聲音:「她呢?」
小富一凜,自然知道這個『她』是誰,心道皇上年紀輕輕卻這麼專情,滿腔愛意都放到一個人身上了,實在歷代帝王中難得一見的痴情人。
「知意姑娘似乎也很喜歡行宮,那裡涼快,是個好去處。昨兒行宮的侍衛抓了一頭獐子,做了烤肉,姑娘吃了不少。」
「烤肉?」南胤眉頭緊蹙,心裡卻酸澀極了,他這兩日茶飯不思,睡也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