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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讓我出生在這個世界,但我不想永遠都躲在陰霾之下。」因為…我找到我的太陽了。
林笙的話沒有錯,抓住過陽光和溫暖的人,又怎麼會甘心情願地鬆手放開。
只是這話雖沒錯,廖哥看著卻有了一瞬間久久不回的錯愕,這錯愕從林笙的第一句話開始浮現在臉上,卻又逐漸地隨著之後的話變了味道。
那最後停留在臉上的表情,頗像是看見孩子突然長大的長輩,開心卻又有幾分酸澀,畢竟長大成熟這件事從來都不是從輕鬆中蛻變出來的。
廖慕陽抽回放在小朋友腰間的手,直抬著捧起那小巧的巴掌臉,用指腹微揉著那白生生的面頰,邊揉邊抿著唇角輕緩又柔長地低喃道。
「哥哥的小朋友怎麼一下子就長大了啊。」
林笙看著眼前含著幾分淡笑的廖哥,聽著那微微感嘆的話,直睜著眼睛看著廖哥一眨不眨,最後緩緩地揚起了粉軟粉軟的嘴唇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連帶著圓潤圓潤的葡萄眼都眯彎成了小月牙。
廖哥看著眼前笑得又傻又軟的小朋友,直被這笑意感染著勾起了唇角,他鬆開了那放在面頰上的手,重新把人抱進了懷裡,闔上了眼睛,貼著那小耳朵說道。
「笙寶,父母這兩個字很偉大,但也不是所有的父母都有資格被稱為父母,林書平配不上你叫他一句爸爸,父親也是。」
「父母的給恩情我們還不起是從小到大細如塵埃的擔心、關心、呵護,和每一分因為我們有半點不對勁的著急,而並不是那些所謂養大我們花的金錢。」
「不牽扯情感的債,永遠都是好還、也能徹底還乾淨的。」
「林書平是給了你生命,但他從來沒有做到一個父親該盡的職責,哪怕是冷漠一點、漠視一點,也比動不動就來的辱罵和拳腳要好。」
「所以笙寶,你並不虧欠他,每個人都是一個獨立的生命個體,有權利做出最正確的選擇,而並非受限於那些糟粕的理論。」
「哥哥跟笙寶講這些不是要笙寶一下子就把情緒掰回來,只是想告訴笙寶不用去過度的自責和覺得虧欠,因為林書平這種人只會抓住你的軟肋不留餘地的蠶食和攻擊。」
「所以就像笙寶剛剛和哥哥說的,要努力堅強,讓林書平的話再也傷不到你,哥哥陪著你一起,我們不著急就一點一點得慢慢來好嗎?」
被廖哥塞進懷裡的小朋友安靜地聽著廖哥的話,直到這話音落在了最後結尾了反問之上,才乖乖地在廖哥懷裡蹭著腦袋點了點頭。
廖慕陽感受著胸前不斷點動的小腦袋,才終於從今晚這翻來覆去的思緒中走了出來,果然不管什麼事都是講開了最放心。
只不過這時間已經不等人地轉到凌晨兩點多了。
事情說完兩人稍稍沉默了一會兒,鬆懈下情緒的小朋友也在這一會兒裡被生理時鐘和藥物帶來的睏意侵佔,直忍不住地眯著眼張開了嘴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廖哥鬆開了點圈著小朋友的手臂,垂下了頭捕捉到了小朋友打哈切時,那跟奶呼呼的小貓崽似的模樣,直牽的嗓子輕輕地哼笑了兩聲,這邊笑也就邊圈回了小朋友,繼續貼著那小耳朵說道。
「笙寶現在困了嗎?」
廖哥這明知故問的話明晃晃地包含了星點逗寵的意思,只不過被廖哥抱著已經開始微微有些迷糊的小朋友才細聽不出來這些,直又乖乖地點了點腦袋。
廖哥看著小朋友已經困的只會下意識點頭的模樣,勾著唇角笑的寵溺,卻也不再逗人了,只把人重新圈緊進了懷裡,重新扯了扯被子把小朋友裹得嚴實,又輕吻著那額角輕輕說道一句。
「寶貝,晚安。」
寒風呼嘯的夜晚還很長,但那一方小院裡再也不會有坐在屋簷下苦苦受凍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