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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很多人來說這只是生活的常態,無數夫妻每天面對的就是這樣的日子。
然而對她來說,她卻望塵莫及,始終無法實現。
百感交集,五味雜陳。
拖了這麼久,梵聲知道自己必須做出一個決斷了。
謝予安的求婚她是不能答應的。
可是還未等她做出相應的決斷,她就明顯感覺到前庭、鼻腔、耳膜受壓嚴重。
氣瓶裡的氧氣似乎快耗盡了。她好像缺氧了,呼吸也變得急促困難起來。
她覺得自己好像快要死了。
她十分痛苦,拼命地甩頭,雙腿亂蹬。腳蹼亂舞,驚得周圍的魚群四處亂竄。
郭胖子潛水無數次,突發意外也遇到不少。他最具經驗,見梵聲如此痛苦,立刻意識到可能出問題了。
謝予安一直沉浸在求婚的興奮和忐忑中,後知後覺。
郭胖子猛地扯了下他的手臂。
他驟然回神。一把抱住梵聲,拼命往上游。只想立刻衝出海面。
眾人大駭,忙一窩蜂地湧向梵聲。
誰都知道在海底出點意外,後果有多嚴重。
謝予安無比急切,遊得也快。
郭胖子及時制止了他。對他打了個手勢,示意他慢一點。
謝予安這才意識到自己犯了常識性錯誤。潛水時發生意外,我們第一個反應就是急切地想游出海底。這樣一來肺裡的氧氣會擴充,為了防止肺腔膨脹得太快,我們得慢慢地往上游,而且要不間斷地呼氣。
幾人合力拖著梵聲的身體,齊齊遊向海面。
求婚的興奮和激動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無窮無盡的恐懼。
恐懼附身,出於本能,他整個人像是一臺機器,麻木不仁。他只知道機械地重複同一個動作——竭盡全力往上游。
而梵聲已經沒了知覺。痛苦過後,就陷入了沉睡。
好不容易衝上了海面。
午後三點,陽光明艷燦爛,海面波光粼粼,彷彿有人掬了無數流螢倒入其中。
明暗交接,眼睛刺痛得厲害。
大傢伙合力把梵聲抬上遊艇。然後自己再爬上去。
脫了氧氣面罩,一個兩個全都癱坐在甲板上,大口大口喘息。
「缺氧,快進行心肺復甦。」郭胖子沉聲說。
他一說完,謝予安便要開始。
白伊瀾伸手攔住他,聲線沉穩,「我來。」
白伊瀾學過心肺復甦,她是專業的。
謝予安鬆開手,「拜託了。」
很快梵聲就甦醒了。
乍一醒來,她頭痛欲裂,整個人完全是懵的。
她迷迷糊糊道:「我怎麼了?」
謝予安握住她手,「沒事了。」
他的手冰涼冰涼的,一點溫度都沒有,甚至還在輕微的顫抖。
他剛才真是被嚇得不輕。
見她醒了,他胸口積壓著的那塊大石頭才真正放下來,驟然鬆了一口氣。
萬一她出點事,他真是想都不敢想。
郭胖子歉意地說:「是氣瓶的調節器壞了。怪我沒有仔細檢查,沒能及時發現問題。」
梵聲虛弱道:「不怪你,是在水底突然壞掉的。」
好在是有驚無險。
——
眾人立刻返航回藍鯨島。
梵聲把潛水服換下來,換上了自己的衣服。
謝予安餵她吃了點水和食物。
在鬼門關轉了一圈,她現在疲倦得厲害,只想睡覺。
「睡吧,我陪著你。」他抱著她,溫聲細語。
她慢慢閉上雙眼。
她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