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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聲:「……」
不止有土豆,還有奶茶。
梵聲一向愛吃這些沒營養的東西,且百吃不膩。以前放學不買上一兩樣吃的,是不會回家的。
她不止自己吃,也愛慫恿謝予安吃。奈何謝公子定力太強,對這些重油重辣,工業糖精敬謝不敏,碰都不碰。
雖然他自己不吃,但是他會給梵聲買。她的喜好他了如指掌。
這事兒若是擱在過去,梵聲絕對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兒。可眼下卻抱著這兩樣吃的站立難安。
她躊躇間,少年已經先坐進後座。
她只好抱著吃的上車。
隨後司機沉默地發動車子。
整個過程司機都和兩人沒有任何的交流。
三個人彷彿在排演一出默劇,靜默地詭異。
夕陽的餘暉灌滿車廂,少男少女的臉藏於落日之中,青春又美好。
梵聲沒吃那些東西,一直握在手裡。
奶茶溫熱,指尖沾染了它的熱度。
謝予安奇怪地看著她,「怎麼不吃?」
梵聲隨意搪塞一句:「不餓。」
他似乎並不相信,但也沒說什麼。
她從錢包裡翻出那張建行卡,遞到謝予安面前,「還給你。」
謝予安一見這卡,臉立馬就黑了。
他掀起眼皮看她,聲線沉冷,「都什麼時候了,還這麼矯情?」
這姐妹倆都拮据成什麼樣了,過年連頓牛肉都捨不得吃,他提著牛肉上門,聞梵音簡直驚喜萬分,說姐姐饞這口牛肉好久了。
「不是矯情,是不需要。」梵聲確實是矯情,可她也不願意在謝予安面前承認。
「我是我,我爸媽是我爸媽,你別混為一談,這是我自己的錢,跟他們沒關係。」少年正色道:「少時困頓並不丟人,大丈夫能屈能伸,在生存面前,面子值幾個錢?」
一針見血,將梵聲心裡那點小心思毫不客氣地就給抖落出來了。
梵聲被他批得啞口無言。
「留著吧。」他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萬一哪天有急用,應應急也是好的。」
「謝謝。」梵聲忸怩半天,最後才憋出這兩個字。
少年的心情立刻陰轉晴,變得明朗了。
——
一路疾馳,黑色賓利暢通無阻地駛進謝家院子。
柿子樹枝丫光裸,可一旁的迎春花卻最早捕捉到了春意,悄悄綻放了。鮮綠的枝條探出牆外,嫩黃色的小花綴在枝頭,給這濕寒的早春送來了幾分生機。
何姨圍著圍裙,正在廚房準備晚飯,一聽到外面的聲響就匆匆跑了出來。
兩人下了車,她最先迎了過來,肥胖的臉上堆滿笑容,「予安少爺回來啦?」
謝予安的視線越過她,不甚熱絡,輕微點頭。
何姨再見到梵聲時,態度明顯差了一大截,不鹹不淡地說了句:「梵聲小姐也來啦!」
她不待見自己,梵聲自然也不會待見她,不冷不熱地喊了聲「何姨」。
謝老爺子靜靜地站在門口,一臉慈祥。
他過完年七十一歲,身穿藏青色羽絨馬甲,花白的短髮梳得一絲不苟,紅光滿面,精神矍鑠。
梵聲打小就親近這位老人,就跟自己爺爺一樣。她甜甜地叫人:「謝爺爺。」
「噯,好些天沒見了小梵聲!」老人笑容親切,語氣和藹。
梵聲笑著說:「您去青陵了,我也挺久沒見到您了。」
「最近學習還好嗎?」
「也就那樣吧。」她聳聳肩,語氣淡然,「您知道的,我一向不怎麼愛學習。」
「你這丫頭腦子好使,就是不愛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