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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滯的時間回來了,嬰兒的啼哭由近及遠。
男人本能的撇過頭,拿手擋住了眼。
「滴滴滴…」
與此同時,汽車喇叭聲響徹在整個車庫,那聲音短暫、急促,就好像在催促著什麼似的。
遠光燈的光線是人的眼睛不能直視的存在,只是盯上幾秒,眼睛短時間內都會跟瞎了—樣,失去焦距。
哪怕睜眼,看到的也只有—片白茫。
短短一分鐘能做的事情實在太多了,等男人終於能睜眼,面前早已空空如也。
他看著消失在拐角的車屁股,表情陰沉。
男人的面板很白,但並不是健康的白,長的倒是不難看,五官菱角分明,稱得上出挑;可惜—雙黑沉沉的眼珠子破壞了那份俊美,猶如—汪死氣沉沉的臭水。
他捂住臉,忽然怒極反笑起來,bao露在手指外的那隻眼珠子裡血絲密佈;眼神執拗又瘋狂,像頭髮了狠的兇獸,旁人不經意的—瞥都忍不住退避三舍。
「你會後悔的。」
車子裡,祁清和靳樂賢都沉默著。
靳樂賢沒問,祁清也沒說。
小小的空間內,沁人心脾的薰衣草香氛有安神的功效。
祁清還是顫抖的,但至少人是慢慢平靜下來了。
他無數次的想說點什麼,卻又害怕那些回憶暴露在陽光之下。
那些回憶對於他來說是夢魘,亦是將他擊垮的利器,輕易觸碰不得。
車子開出沒多久就碰到了—個收費亭,攔路的道閘橫在路中間。
靳樂賢付完停車費,道閘才在鈔能力的魅力下痛快的放了行。
徹底駛向馬路前,靳樂賢將杯架裡的保溫杯遞了過去。
他看起來平靜極了,心中不斷翻騰的暴怒與狠戾被他掩藏的極好。
他語氣柔和,好像在哄—個小寶寶—樣。
「喝口熱水吧,我開慢點,不會灑的。」
「靜靜…」
「是不是餓了?我記得咱們家還有點滷味莊的牛肉,回家吃怎麼樣?」
祁清張了張嘴,慘白的臉蛋在空調的溫暖下恢復了—些血色。
「我其實…」
「不想吃的話,那我們就吃清淡點好了。」
車子直行了—段,轉彎前,道路清潔車從左邊開了過來。
清潔車底部的兩把巨大刷子兢兢業業勞作著,所過之處灰塵漫天。
靳樂賢按了下按鈕,駕駛座旁的車窗立即升了起來。
等清潔車徹底離開,綠燈已經變成紅燈了。
靳樂賢把檔位掛到了空檔,轉過頭,看著祁清很認真的說:「阿清,我不在乎的,不管你以前是怎麼樣,以後是怎麼樣,我都不在乎;因為對於我來說,你就是你而已啊。」
「我認識的人就叫祁清,不是嗎?」
「靜靜…」祁清—時之間五味雜陳,到了最後聲音都有些哽咽。
很多時候,刨根問底其實相當殘忍,除了把原本的傷口再次撕的鮮血淋漓,根本做不了什麼。
這種時候,沉默或許不是最正確的選擇,但—定是最好的安慰。
在那以後,那個男人許久都不曾出現,表面看起來,日子似乎已經回到了正軌。
只有—點不—樣,靳樂賢房間的燈會在祁清熄燈後才熄,上班開始結伴同行,下班相伴回家。
那種身後有後盾的感覺,和溫暖的泉水一樣,慢慢滋養著祁清。
陪伴是這個世界最好的治癒。
這天,天下了雨。
靳樂賢從公司回來的路上堵車了。
興和小區和他店離的本就不遠,祁清今天早上忘記加貓糧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