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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清歡自己倒完全沒覺出尷尬。
不說話正常,人家姑娘嘴有毛病,總不能跟他用手比劃吧。
恨晚替葉知微點了個頭,輕咳一聲,問:「你走的比我早,怎麼回得比我還晚,去仙界測一測靈根而已,需要這麼久?」
葉知微這才瞥了任清歡一眼。
她也有點好奇。
一般只看任清歡這樣的身手,不該是個凡人,看來他也是怕有什麼難以發現的異靈根,特意跑去仙界試靈臺確認了。
「我怕有誤,特意測了三遍,排了三次長隊,」任清歡低頭搖頭,嘆了口氣,「可惜三次結果都是一樣
「永無仙緣。」
又是一片沉默。
這次,眾人沒有了幸災樂禍的心思,都由衷為他感到可惜。
還有一絲難堪。
他們身手普通的弟子尚能築基,大師兄卻……
恨晚瞬間紅了眼眶,還好被紅紗遮住,沒有人看見。
她不禁暗嘆:
難道我合歡宗真的……後繼無人?
葉知微也是微怔。
試靈臺明確將人分做三六九等,一語定乾坤,凡人與仙者的區別判若雲泥,臺前人來人往,捧高踩低,盡顯人間百態,很多天賦異稟的人只消一次打擊就不堪受辱,憤然離去一蹶不振,他……竟然排了三遍?
葉知微心中一動,見他如此坦然卻不遷怒,低落時顯露十分少年心性,確與自己身邊那些自信滿滿又無能狂怒的男人都不同,有點可愛,正想鼓勵他兩句,卻聽他突然指著自己冠上的髮釵問道:「咦
「這是寒冰玉嗎?」
這次出門,最讓任清歡失望的,其實不是「永無仙緣」四個字。
而是他為確證自己有沒有靈根,排了三次長隊,耽誤了時間,所以沒有趕上難得冰玉礦開採的好時候,沒搶到師妹想要的寒冰玉。
這件事讓他遺憾又慚愧,簡直無顏見師妹。
此時發現恨晚的表姐正戴著一隻寒冰玉釵,任清歡忽然又有了希望。
寒冰玉其實不是玉,而是永不化凍的冰,又涼又沒什麼好兆頭,一般只用來做器皿,會做首飾的可能都是邊角料,所以也許這位表姐不過隨便買買,沒有師妹那麼喜歡。
不過其實若不喜歡,又怎麼會戴呢?
這道理任清歡不是不懂,只是他太想要了。
他耳朵尖都有些發紅,低頭摸了半天荷包才摸出來,還是鼓起勇氣,突兀地問道:「這位姐姐,我、我有個不情之請,你、多、少錢買的這隻釵子,可否割愛?」
葉知微:「……」
其他人:「……」
呵。
見第一面就索要貼身飾物,看來他和別的男人也沒什麼區別,果然男人這種生物都是一樣的令人生厭。
葉知微眼神一暗。
對男人,她向來心狠手辣,不留情面,有半句說錯就能將之斷手斷腳,更何況這種不知天高地厚,妄圖輕薄自己的登徒子?
葉知微面如冰霜,右手輕抬,心道,此人著實……
該死。
不料任清歡拔劍竟比她出手還快!
劍刃相擊,「鐺」得一聲,在葉知微的耳畔炸開。
她震驚地側身,瞳孔驟縮,眼珠向身旁轉動。
任清歡眉心擰緊,瞬間沒了方才羞赧的神色,抬頭看向葉知微身後。
他手中那柄普普通通的長劍出鞘,劍身架住了一把從葉知微背後襲來、直刺向葉知微脖頸的仙劍。
在距離葉知微身後極近的地方,響起了一個蒼老的聲音,讓葉知微不禁全身戰慄,不緊不慢地說道:「殺了我徒子徒孫的人,就是你嗎,女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