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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此一役,公司損失巨大。
網際網路時代,朝夕瞬變。
他們從匯同的新起之秀漸漸泯然眾人。
這個時間很快,快得讓常寧遠覺得彷彿不過是一夜之間的事。
他的壓力非常大,頭髮一把一把得掉,身體發胖又浮腫。
新的專案接不到,還有一堆的員工要養。
即使他已經非常努力了,公司也不過是在苦苦支撐而已。
直到有一天,陳顯來公司找他,看著他欲言又止。
陳顯嘆了口氣,拍著他的肩說:「撐不下去就來我這吧。」
陳顯走後,他照鏡子才發現,自己的頭皮竟然有了禿斑,更可怕的是,頭髮裡還透著白絲。
他隱隱約約想起自己出軌後季喬罵他的話。
她要他自宮謝罪,還咒他病入膏肓公司破產。
他的脊背一陣陣發涼,覺得也許真的有報應。
他現在這樣,和自宮也沒什麼區別了。
「喬喬,你滿意了嗎?」他輕輕問了一句。
常寧遠再次驚慌失措地從夢裡醒來,一頭的冷汗。
空蕩的實驗室只有空凋的風聲和自己的呼吸聲。
炎熱的夏季深夜,他感到一陣陣的寒冷。
常寧遠起身,一個人走到走廊盡頭的衛生間。
他洗了把臉,湊近鏡子仔細觀察自己的頭髮。手指在頭髮上來回地撥弄,不停對著鏡子尋找禿斑和白髮。
直到烏黑濃密的頭髮被他弄得一團亂,他才劫後餘生般地對著鏡子大喘氣。
現在一切都來得及,只要季喬不和他離婚,這一切恐怖的事情都不會發生。
白熾燈光下,常寧遠的臉色顯得越發蒼白,眼瞳黑得深不見底。
他靜靜地和鏡子裡的自己對視了一會兒,將臉上的水珠抹去,面無表情地走了。
相比於常寧遠,季喬並不知道上輩子後來發生了什麼。
自葬禮後,這麼長的時間裡她都沒有再做過上輩子的夢了。
以至於她忽略了常寧遠和自己的不同。
於是,當季喬經過實驗室再次被常寧遠攔下時,她稍稍有點不耐煩了。
「季喬,我有很重要的事要提醒你。」常寧遠表情很正經。
季喬翻了個白眼,一副有屁快放的樣子。
「你真的要和賀時禮一起?」常寧遠竟然笑了,「你是不是忘了,他畢業沒多久就死了?」
季喬的臉色一下變得煞白。
穩了穩神後,季喬輕輕出聲:「我不會讓他出事的。」
自己重生了不就是來改變這一切的嗎?
不管那時候自己和賀時禮在不在一起,她都會提醒他,不會讓他有事的。
「不會?你怎麼這麼肯定?」常寧遠抿了抿唇,放軟了聲音,「喬喬,我是好心提醒你的。你認為和我沒有結果所以不願意接受我,那你和賀時禮呢?」
「你明知道他會早死,還要和他在一起嗎?」
「上趕著做寡婦——」
「啪」地一聲清脆響聲,常寧遠的左臉被打了一巴掌。
季喬瞪著他,身體氣得顫抖。
「我說了不會!」她怒氣沖沖地說。
常寧遠不敢置信地看著季喬,眼睛一點點紅了:「離婚的時候你都沒這樣,你現在為了他扇我?」
「那又怎麼樣?你說的是人話嗎?」季喬還在生氣。
左一個「早死」右一個「寡婦」的,她難道不應該打他嗎?
常寧遠點點頭,語氣平靜下來:「你不信是嗎?好,那你說,如果我告訴他他畢業後會死,他會什麼反應?賀時禮他自己會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