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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三娘!&rdo;甲八叔甕聲甕氣喊了一聲。
丑三娘瞪到一半的眼睛垂了下去,不再言語。
為什麼他們都知道?
只有她如同個局外人般一無所知?
趙珊試圖調動臉上肌肉,扯出一抹淡然的微笑,剛笑到一半,又被丑三娘不耐煩地喝止,&ldo;別笑了,醜。&rdo;
&ldo;別哭了,醜……&rdo;
模糊的記憶裡,有人也曾經對她這樣說過。
趙珊自嘲地嘆了口氣,那些記憶太縹緲,她好像……已經記不太清楚。
時光荏苒,轉眼過去三個春秋,眼下又是初冬。
像是有人拿著篩子往下篩麵粉似的,天中落著細細的雪子,風卷著雪子,帶上些凌冽的寒,卻依舊無法阻擋平洲城西穿梭在花街柳巷間,風流才子騷客富豪一擲千金流連於溫柔鄉中的心。
鱗次櫛比的楚館秦樓前,濃妝艷抹的姑娘們盛裝打扮站地站著,朝過往的行人搖動手中的紅紗,吹來陣陣香風,語氣綿軟地邀他們共度這寂寞長夜。
一個精心打扮過帶著兩個小廝的富家子弟,不耐煩地撩開撲到面上的紅紗,無視身後神女們聲聲帶泣的嬌啼,埋頭朝前方趕去。
若是平常,他也就順腳進去,但今夜不同,今夜可是風華樓舉辦的第一屆花魁大選,他早早地安排小廝定下靠前的位置,位置過時不候,去晚了,就只能在樓外聽風。
他抹了一把因為急急趕路額頭浸出來的薄汗,長長地吁了一口氣,眼前三層高雕樑畫柱的樓閣間,早已高高掛起長串的大紅燈籠,漫天紅色的輕紗被風卷著飛舞,溫柔地包裹著白白的雪子,有一種格外動魄的壯美。
候在門口的小廝迎上來,問清他預定好的位置,將他帶了進去。
風華樓下的一樓大廳裡,滿滿當當坐著許多人,有那相識的風流俊傑,彼此拱著手熱絡地寒暄。
這建成也就半年光景的風華樓,儼然已經搶走平洲城內大大小小風月場所的風頭,成為平洲城內最受豪門富貴,權貴雅士歡迎的清吟小班。
風華樓獨美當前,自然也有那不甘心的暗中前去挑釁,不過均被悄無聲息地暗中解決,不但沒有損其半點風華,反而將其聲望烘托得越來越盛,人人皆以在此訂上一份座,跑堂小廝能叫出一聲姓為談資。
熱熱鬧鬧的大廳之上,三樓一角隱在二十四扇金絲美人屏風後面的包房裡,一個紅衣少年慵懶地斜靠在堆成一座小山的靠枕上,修長的手指百無聊賴地撩撥著垂在他面前的,從萬塊水晶中選出最剔透的那一塊,精心打磨成同樣大小,用金絲細線串在一起的水晶簾。
水晶簾掩去他的面容,怎麼也看不透他的神情。
對面坐著的那個紅衣美人,終於放棄地將視線從水晶簾移到面前矮几上擺放著玉盤,伸出如青蔥般的玉指,撿起一顆還有水珠凝結在上面的紫皮葡萄,想要給少年剝開。
&ldo;仔細著,阿竹。&rdo;少年的手指好似玩膩了面前的水晶珠子,轉到矮几上的青銅酒樽上,啞聲說道:&ldo;這葡萄汁水沾染了手指,可就不美。&rdo;
被喚作阿竹的美人,將緋紅薄紗中露出的大片雪白酥胸往前湊了湊,語氣裡裹著化不開的蜜意,&ldo;三少……&rdo;
少年的手指將青銅酒樽端起,送到兩片紅唇之間,已經有些冷卻的液體帶著熱辣之氣順著他的喉嚨滑落,他滿意地閉了閉眼,繼續道:&ldo;該下去了。&rdo;
阿竹懨懨地將手中的葡萄放回果盤,語氣不快道:&ldo;那群臭男人,誰稀罕。&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