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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如此,少寧他……依舊只是他。」池音有些慌亂地反駁。
只要少寧他只是少寧就好……
「阿音不會這般天真吧?」應華垂著狹長的鳳眼,用手指輕輕勾起池音耳垂後的一綹散發,捏在指間慢慢摩挲著,「本君原該在三十歲死劫時覺醒歸位,無論那一世的劫身是否活過了三十歲,本君都會覺醒。」
本君都會覺醒,這幾個字在池音心中炸開了雷霆,她只覺得腦海中轟然一片,她訥訥地顫著聲問道:「你的意思是說,從少寧……三十歲之後,和我在一起的人是你?」
池音猛地打了個冷顫,腦海中不停的閃過一些往事,如今想來應華的話也不是毫無根據。
當初少寧得知自己的命格之初,一直讓她去認識更多的人,最擔心的便是他死後她一個人該如何生活。但後來,少寧就慢慢不再提這些了,她原以為那是因為挨過了命中劫數的死期之後,他心中又有了希望……
可也不對……
「你騙我。」池音抬起頭看著應華,她的神情恍如溺水之人抓著最後的稻草,「過了死劫之後,少寧確實有些變化,但他與你並不一樣。」
「你覺得不像?」應華看著她倔強的神情,卻只是笑了一下,毫不留情地就揭開了真相,「確實有那麼些不同,過了死劫之後劫身便會慢慢想起本君的一切,而本君也多少會受到那個身體的一些影響。這個過程很漫長,一開始本君的行為舉止也確實更像你口中所說的他一些,到了後來本君也習慣了以那樣的方式與你在人間相處。不過這並不能改變他便是我的這個事實。」
「原來……」池音的身子頹然一軟,臉上的所有神色都潰敗成一片死灰。
她想說服自己,自己深愛的只是少寧,想為自己的這一段刻骨過往留下一些念想。
可事實卻告訴她,這一切都是妄想!
原來應華的影子早已滲入了她與少寧的一切之中,六十多年的感情,有五十餘年她是與有著應華記憶,甚至說只是有些少寧的外表習性的應華共度的。
她覺得自己的那一腔情感都成了笑話。她無法想像在那五十多年的歲月裡,堂堂天帝,看著她為了給他續上在他眼中如同蜉蝣一瞬般的壽數,而耗盡修為靈力時,心中作何感想?
應當是覺得她傻得可笑吧。
看到她潰不成軍,再無抵抗之力的樣子。
應華伸手捏起她的下巴,眯著眼狠狠地在她已如白紙一般的唇上咬了一口,看著她的唇上復又映出血色,才有些得意地俯在她耳畔喃聲道:「阿音,你便承認吧,你喜歡我的,你一直都喜歡我……」
耳邊溫熱的呵氣在她的心中轉變成了刺骨的冰刃,細細密密的從內心透進骨縫,似要將她凌遲處死。
池音覺得自己的胸口有什麼東西正在快速地崩裂。
在排山倒海一般的痛楚肆虐她的每一寸身軀之後,她瞳孔中僅存的那點的神采,終於也泯滅了下去,成了一潭死水。
可應華卻不願就這般放過她,他揮了揮衣袖,他們的身邊便出現了無數個她的身影。
有臥在樹上懶散看他的,有坐在牆頭盪著雙腳笑嘻嘻地望著他的,有趴在書桌上支著下巴閃著目光看他讀書寫字的……
院中屋內到處都是她過往的影子,她們用不同的神情,不同的語調說著同一句話:
「夫君,我好喜歡你,真的,我好想一直和你在一起啊……」
我好喜歡你……我好喜歡你……
往昔甜蜜的話語,一聲聲的撞進池音的胸口,將她整個人擊得粉碎。
與她而言,當初說這些話時有多真心,此刻便有多諷刺。
「不要再說了!」她突然像被噩夢驚醒了一般,猛地推開應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