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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平靜,越是令人不安。
阿妧安撫的笑笑,讓她找出紙筆來。她的水平本就極差,得趙峋指點,總得有些進益,才能讓趙峋感到些為人師的樂趣。
然而這平靜的一刻很快就被打破。
「熙貴人,皇后娘娘請您過去一趟。」碧璽帶著人過來傳話。
阿妧從容的起身,溫聲道:「碧璽姑娘稍待片刻,我換件衣裳就過去。」
「時間緊迫,貴人還是快些跟奴婢走罷。」這次碧璽的態度很強硬,她帶來的四人都跟著進來,大有阿妧不去就強行帶她走的架勢。
朱蕊感覺自己的心往下沉,她想讓茉香跟著去,自己留下好隨機應變。
「茉香留下,朱蕊跟我去。」阿妧還像往常一般,出門帶著朱蕊,彷彿還不知道自己將面臨什麼。
坤儀宮。
當阿妧被帶過去時,皇后正滿面肅容的等著她,不止是皇后,還有貴妃、賢妃、淑妃在。
她垂了眸子,上前恭聲行禮。
既是讓人將她帶來,必定是查出了香料問題,那可是鐵板釘釘的實證。
這件事為求公正,張皇后讓位列四妃的人都來幫忙。
「熙貴人,你可認罪?」鄭貴妃淡淡的開口問。
平心而論,張皇后並不希望阿妧出事,她更希望苗芳儀被查出問題來,偏生是自己這邊的人。
阿妧目露困惑之色,她的神情茫然而無辜,看起來倒格外有些楚楚可憐之色。「妾身不知,犯了何錯,還請娘娘明示。」
鄭貴妃唇邊驀地浮出一抹笑意,阿妧這張美貌的皮囊,她看了就心煩,如今很快就能不必看了。
開得太盛的花,離凋零之日也不遠了。
「你的香囊中發現了致人滑胎的藥材,這你怎麼解釋?」淑妃主動開口,態度比起貴妃的傲慢,要和藹許多。
可再好的態度,也改變不了這個足以置阿妧於死地的現實。
「午宴上你離衛容華極近,這香囊足以影響到她,亦或是你下在了她的飲食中。」鄭貴妃即將見證阿妧被治罪,心情不錯。「衛容華險些小產,這謀害皇嗣的罪名,任你巧舌如簧,也躲不過了。」
阿妧想起隗秋平所說,這藥材常用在避子湯中,孕婦誤食也容易滑胎。
故此在她們看來,自己這要是害衛容華。
「這香囊並沒有被拆開的痕跡,這裡不止一處發現了藥材。」賢妃目光複雜的看著阿妧,她雖是也嫉妒阿妧得寵,卻也不希望鄭貴妃這次再度得意。「若有誤會,早些解釋。」
阿妧連忙跪下。
「妾身不知是誰要陷害妾身,妾身絕沒有害過衛容華!」她神色慌亂的替自己辯解,卻說不出理由來。
她幾乎是匍匐在地上,沒有請安的聲音,卻能聽到行禮時衣料窸窣之聲。
阿妧略略偏過頭,一抹玄色的衣角,似乎停在了門外。
「那你這香料時從何而來?」鄭貴妃冷冷的道。
阿妧神色堅決的道:「這只是內務司送來的普通香料,妾身不知為何會如此!」
她這辯解過於蒼白無力,鄭貴妃簡直要笑出聲了。
阿妧也在心中笑笑。
多謝她們送來的這個機會。
門外。
趙峋聽到鄭貴妃等人咄咄逼人的審訊阿妧,他停下了腳步,想聽阿妧是如何解釋。
最簡單的便是直說,是他賞賜,也能緩一緩她自己的罪責。
可她竟刻意隱瞞了這個事實。
趙峋心中轉過許多念頭,在此時他卻猜不準阿妧的心思。
他驀地想起阿妧說過的「喜歡」,想起她眼神中的愛意——
真的會是如此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