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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聲些,別讓人聽到。」阿妧制止了她,嘆道:「亦或是誰想害我也不一定,趁機摻了進去。」
「可您從未離身過,我和茉香都是被崔總管挑過去服侍您的,海棠和紫菀並不近身服侍您……」朱蕊聲音越來越低,「咱們凝汐閣有內奸,或是這香囊本就——」
阿妧苦笑一聲。
「朱蕊,別說了。」她聲音中不止有苦澀,還有幾分心碎。「我到底是從永壽宮而來,皇上不信任我,也是有的……」
她是認了這香囊裡本就有這藥材,能讓人不孕。
「我以為皇上常來凝汐閣,哪怕並未對我有真情,多少也是有些喜愛罷?」她說到動情處,隱隱帶了些哭腔。「原來皇上竟是厭惡我的,甚至都不許我懷上他的孩子……」
雖是看到不到她面上的神色,趙峋能想像,她此時該是如何的傷心。
「倒不如皇上直接給我送上避子湯,也好斷了我那點痴心妄想。」阿妧聽到一點細微的響動,愈發心神俱碎的道:「難道我真的是那樣不知分寸的人麼?」
朱蕊見阿妧抓緊她的衣袖,福至心靈的道:「主子,虧您為了皇上還——」
阿妧讚許的點了點頭,卻出聲阻止了她。「罷了罷了,我相信皇上會查明真相,不會令我蒙受冤屈。」
「或許,或許根本皇上不知道這件事!」阿妧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似的,自欺欺人道:「是有人妒恨我得寵,才故意在我的香料中放了那樣的藥,皇上是根本不知情的!」
只是這話她自己說著都勉強,最開始的賞賜,她還沒得寵,甚至還沒封號……
許久都沒傳來聲音。
朱蕊似是有些不忍,低聲道:「主子,您別哭了。」
真是遺憾呢,可惜她哭得這樣傷心,他卻看不到自己落淚。
阿妧覺得可惜,她接過朱蕊遞上的帕子,拭去了臉上滾落的淚珠。
隔壁許久都沒再有動靜,阿妧凝神凝神聽了片刻,人應該是走了。
「主子,先將就一夜罷。」朱蕊扶著阿妧去了床上,她竭盡所能的打掃,冷硬的床板,比起凝汐閣宮人們住的地方都差遠了。
「咱們在一處睡,擠著暖和些。」阿妧叫朱蕊上來,兩人靠在一起。
見朱蕊還用眼神詢問自己,阿妧笑笑:「沒事了,你有話就說罷。」
「主子覺得,方才皇上來過?」朱蕊好奇的問。
阿妧點點頭,輕笑一聲:「這裡皇后和貴妃都難插手,能往這裡送人的只有皇上。特意讓你來,怕是想聽聽我的真心話。」
皇上矜貴沉穩,輕易不會外露情緒讓人難堪。外表看似寬仁,實則他是個心思深沉,多疑敏感的性子。
自己多番表達愛意,他不會信,也不放在心上,哪怕真的出了事,她始終言行如一,皇上也未必就全然信她。
不過皇上肯來,總歸是好的。
「且看看明日,咱們境況會不會好些。」阿妧安慰仍是擔心的朱蕊,溫聲道:「縱然不放我出去,起碼送些乾淨的被褥和湯飯,也別枉費我這一場心意。」
朱蕊點點頭,兩人挨在一起合上了眼。
放下了一樁心事,阿妧很快睡了過去。
等到她呼吸變得平緩,朱蕊悄悄的睜開了眼,到底將自己的外衣脫下來,給阿妧搭在身上。
阿妧被帶去坤儀宮後,又很快被送到靜思軒的訊息,在宮中傳開了。
大家眾說紛紜,幾乎認定害得衛容華險些小產的罪魁禍首就是阿妧無疑。
第二日去坤儀宮給皇后請安時,皇后和鄭貴妃、賢妃、淑妃對此卻都三緘其口。
蘇貴人想從她們的態度中判斷阿妧的情況,到底沒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