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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會的時候,庫圖一行人見了皇帝,據說相談甚歡,皇帝的恩師祝泓先生還特意單獨見了庫圖。司馬琰正處於焦急當中,故而下手著急了些。
庫圖佯裝害怕,到了府邸才掙脫,甩起軟鞭,直抽司馬琰的面門,周圍人阻擋不及,司馬琰被打得很慘。
且庫圖的隨從反應很快,很快就帶著官兵找上了門,官兵們沒料到是二皇子,本想粉飾太平,偷天換日,找個替罪羊給二皇子開脫,沒想到司馬珩又緊跟著到了。
司馬珩直接把人押送進了宮。
庫圖裝傻說認不得二皇子,故而才把人打成這樣,跑到皇帝那裡惶恐請罪,皇帝顧及和談之事,並未追究。
甚至對司馬琰的憤怒更多一些。
依舊是御書房裡,臨走前皇帝就在這裡囑託司馬琰要把百姓放在心上,盡心去賑災,司馬琰垂首恭敬應是,言說身為皇子,自當心繫黎民,如今未隔幾日,卻以這副面容重新出現在這裡。淮北無數的災民尚在水深火熱之中,而他的皇子卻全然不顧。
司馬琰無顏面對父皇,此事從父皇打算試探他,而他心思確切不乾淨,就註定不會安然全然而退。
他跪伏在地上,咬著牙一聲不吭。
血在臉上凝結成痂,司馬榮湚卻似乎毫不關心一樣。
司馬榮湚目眥欲裂地看著這個傾盡寵愛的兒子,胸膛劇烈起伏著,他的目光裡有悲痛,有傷心,有失望,最後全都消弭,凝成冷漠,他把自己那點微薄的慈愛都收了回去,只剩下身為皇帝的高高在上,俯瞰著這個逆子逆臣。
他倏忽把案上厚厚一沓摺子扔將過去,四散的折頁嘩啦啦作響,悉數砸在司馬琰的頭上。
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肅殺感縈繞不散,有那麼一刻司馬琰甚至懷疑父皇會殺了他洩憤。
但司馬榮湚並沒有,他像是陡然老了十歲,冷漠地說:「寡人對你太失望了。」
那日同恩師長談的時候,已然知曉塔善的使者在路上,商議起同塔善合作之事,司馬榮湚仍舊希望太子領兵,如此才能鼓舞士氣。
他確切是個好大喜功的皇帝,但曾幾何時也心繫過天下,想當一個明君,拯救百姓於水火,還天下於太平。
他想讓天下人去瞧,司馬氏乃天選的帝王。
他對司馬珩並無太多父子情深,但司馬珩是他選出來的儲君,他對他歷來嚴苛,也給予了厚望。
但祝泓卻覺得不妥,他並未提議讓司馬琰去領兵,只是言說了太子領兵的弊端,是司馬榮湚被說服後自己說,若太子不去,二皇子亦可前行,對於二兒子,他一直是驕傲的。
祝泓卻搖了搖頭,委婉說,恐二皇子因著母親氏族的緣故,會與陛下心不齊。
司馬容湚不信,便有了此次試探。
留給他的卻是冰冷的失望。
訊息傳到中宮,皇后愣然後,倏忽有了非常不好的預感,她痛哭嚎叫,在深冬的夜裡,跪在冰涼的石板地上,中宮威嚴全數自踩於腳下,不住地磕頭求人去通報,要見皇帝一面。大約想為兒子爭取些機會。
但無人理會她,皇帝對她的情誼,早被磨滅的什麼都不剩,如今她弟弟盧以鯤以及兒子司馬琰的所作所為更是讓皇帝對她厭惡到了頂點。
這日一早司馬榮湚就派人抄了盧太尉的家,以貪汙受賄的罪名。
世事不太平,朝局也混亂,中飽私囊者何止盧太尉一個,皇帝用這麼個罪名突然發難,顯然已經是忍了很久徹底起了連根拔起的心了。
連帶著盧氏的黨羽也都瑟瑟發抖,皇后被禁足,二皇子因故被軟禁,盧氏又被抄家。
大廈轟然傾塌。
早些時日尚且抱著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的念頭,如今眼見著是翻身無望,不少人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