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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監意會,左右各抱住小皇子和小公主,「二位小殿下,此處不是添芳苑,咱們走錯了。」
毓兒和阿景走好遠才回過神,問小太監,「方才那人是誰?咳了好大一口血。」
阿景心驚肉跳,此時撫著胸口說:「咱們不用給他叫太醫過來嗎?」
太監亦是三魂六魄皆失,心有惴惴道:「咱們是客人,自有主人家去處置,今日之事,乃主人家隱秘,咱們不可多言。」
「哦。」
好在小朋友愛玩,見著景淮和阿昭,四人玩作一團,便忘卻那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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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司馬珩見毓兒和阿昭,還是去歲初,時隔一年,竟又長高了許多,兒子女兒都這樣大了,沒想到回來後第一次見父皇就是吐血的樣子。
司馬珩拿著帕子按在唇邊,眉眼裡是濃得化不開的陰鬱,那雙過分凌厲的眉目,因著虛弱,也顯得沒有那麼可怖了。
容湛皺著眉頭,忍不住說:「陛下,太醫都說,您還不能下床。」非要下,結果吐了口血出來。
司馬珩眉頭蹙得極深,第一回 對自己產生一種無能為力的憤怒,他太想早些好起來了,如今整日纏綿病榻,幾欲抓狂。
方才猝不及防見到毓兒和阿景,吐出一口血來的痛苦,都不及他們望向他那陌生的目光疼痛。
他問了句:「娘娘在相府?」
容湛點頭,「來探望沈夫人。沈夫人和左相的子女與二位小殿下相熟,常一起玩耍,方才兩個人應是去找相府的少爺和小姐,誤闖這裡的。」
司馬珩自嘲一笑,近在咫尺,卻緣慳一面。
容湛知道陛下掛念娘娘,派了人去盯著前廳,時不時有訊息傳來。
娘娘在相府用了飯,娘娘同沈夫人一塊兒品茶,娘娘……
全是些無關緊要的小事,可陛下仍舊聽得津津有味。
他方吐出一口血來,容湛要去尋太醫,可陛下怕娘娘察覺,制止了。
這會兒仍舊坐在院子裡,清風拂面,春日暖陽,陛下的臉色卻是蒼白的,彷彿裹了一層寒霜。
面冷,身上也冷,這麼暖的天,他身上還披著一件厚厚的大氅。
又過了會兒,娘娘終於帶著小皇子和小公主走了。
陛下似乎這才瞬間垮下去。彎著腰,咳了足足十幾聲。
容湛手足無措,「陛下……」
司馬珩抬手,「死不了。」
「卑職扶陛下回去歇著吧!」
「別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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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娘娘您這是……」
「別攔著我。」沈蕎滿臉怒容,因著回去的馬車上,毓兒和阿景說了兩句話,她先是笑了聲,喲,莫非小孩真能見鬼不成?相府哪裡來的垂危病人,還吐那麼大口血,拍戲都稍顯浮誇。
可笑完,臉色瞬間就垮了,腦海里倏忽便閃過一個離譜的念頭,一股衝動迫使她掉過頭來。
向來清簡的相府,今日門口卻護衛站得筆直,那身姿氣勢,沈蕎都覺得沈敘之家裡養的護衛挺似模似樣的。
於是倏忽便想起,那氣勢,不比宮中的禁衛弱。
到底是因為什麼?
因為誰?
「娘娘使不得啊!」管家絕望地去攔,貴妃殺了個回馬槍,甚至他都來不得再去通知夫人和相爺,娘娘直直就要往後院進。
沈蕎從側門進的,離後院極近,她自顧自地走,憤怒已經淹沒了她的理智,她就想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猜錯。
管家不敢攔,誰也都不敢攔。
派去通知相爺和夫人的小廝還沒回來,也不知道相爺和夫人知道了沒。
管家急得嘴角起燎泡。
沈蕎終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