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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悟死死捏著白鴻的手腕,也不管其他人低聲嚷嚷著這不合規矩,拽著她就上了自己的同一輛車。
「悟少爺……」有人湊上來小小聲地開口:「您這樣我們沒有辦法把保衛人員送上來……」
五條悟冷冷一瞪:「我不需要。」
反正五條家對他恐懼多過尊重,之前不見有多仔細小心,現在也沒必要裝出來這個小心樣子。
白鴻一臉興致缺缺,甚至直接在車上脫掉了累贅繁瑣的京友禪只留下裡面單薄雪白的單衣,五條悟也不去管她,在少女粗暴扯頭花的時候甚至還跟著幫忙。
「我搞不懂你……」白鴻一邊扯著頭髮上亂七八糟的裝飾品一邊咬牙切齒的說,「為什麼我一定要陪你來這種鬼地方!」
「我不管。」
五條悟悶悶答:「不管你將來怎麼決定的,現在必須要在我旁邊。」
白鴻轉頭就掰車門要跳車。
結果喀拉喀拉兩聲,門被鎖上了,前面的司機也沒有勸說什麼不要胡鬧之類的話,只是安靜地行駛著。
這一路上氛圍沉默過頭,此刻白鴻冷靜下來,忽然察覺到哪裡不對勁。
車內散發的香味……有藥味。
少女試探著一抬手,只覺血脈滯澀,力氣衰減了許多。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悟的術式剛剛顯現卻還沒有開始鍛鍊,從暗殺角度來說的確是最後的機會……但是這是準備一起拉著他們兩個去死嗎!?
白鴻不動聲色,抓著五條悟的手卻跟著緊了幾分。男孩還未來得及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就被白鴻抓到了自己的旁邊,旁人看起來卻也不過是像少女用自己的白絨斗篷把他包裹起來一樣,是屬於孩子們自己的親暱。
車上的兼職司機的殺手並非術師,也是得以逃過六眼窺測和降低注意的原因。
「等一會,記得抓緊我。」
她壓低聲音,在男孩忽然漲紅的臉頰旁邊低語道。
五條悟一愣,頓時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他沒有多說一個字,雙手繞過她的腰側,毫不遲疑的緊緊地抱緊。
她沒去過所謂的會場,五條悟更是懶得走形式,兩個小孩都不知道目的地,但是白鴻直覺覺得不應該是這條路。少女緊緊盯著外面飛掠而過的車輛,人已經越來越少了,這裡的風格對她來說並不陌生,常見於魚龍混雜黑白並存的灰色地帶,的確在這裡處理兩個小孩子沒有人會說什麼,而且不用咒術咒殺的方式也不會引起咒術界的注意,只需要熬過風頭,那麼錢自然就能到手。
變故便在剎那之間,天予咒縛的身體並不能熟練運用武裝色霸氣,但是如果只是強化一隻手破壞車門門鎖的話卻也綽綽有餘——
白鴻突然抬手猛地握拳擊向車門,鋼鐵鑄就的車門應聲損毀,少女絲毫不敢遲疑,一手護住懷中男孩的頭顱一手借力,一個巧勁直接蹬出車內直接摔落在了地上,「……唔!」她顧忌懷裡男孩身體不比天予咒縛的強悍,硬是控制住了翻滾卸去衝擊的本能,靠著自己的後背硬生生抗下跳車的重壓——!
一聲扭曲巨響後是車輪摩擦地面的撕裂聲,白鴻已經撐著地面跳起來,直接抓著男孩就往建築群裡跑:「快——!」
肺腔很痛,喉嚨也很痛。
說到底,孩子的身體體力能儲存多少的體力呢?即使是白鴻她也快到了極限——
不太妙啊……
女孩咬著牙想著。
剛剛從車上跳下來那一下,自己的肋骨雖然沒斷但是好像也出現了骨裂,現在呼吸連帶著整個胸腔都在隱隱作痛。
但是不能停下。
對方是不顧忌代價純粹以命換命的死士,不在乎術式不在乎六眼的價值,單純地只是想要五條悟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