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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常暗島這邊明面上接到的命令是「等待時機」, 至於這個時機是什麼時候,自然是由島上的第一指揮官親自定奪。
按著原定的計劃, 此時的白鴻應該是開始著手訓練新的軍隊準備深淵計劃的下一步,但是連續三天的時間莫說是去外面開展實戰訓練, 她現在連遊雲和飛鳥都摸不到。
與其說是監管, 倒不如說是突如其來的保護欲過頭。
「甚爾的話勉強能理解,為什麼連林太郎也一臉受了刺激的模樣啊……」
伏黑甚爾把臉上的報紙拽開,露出一雙陰沉沉的眼睛。
「我是你哥哥, 為什麼我竟然是那個『勉強』能理解啊……」
白鴻答得毫不猶豫:「因為甚爾是人渣,之前也考慮過如果我死了你大概只會哀悼我再也不會出現下個月工資的工資卡。」
伏黑甚爾居然真的認真思考了一下:「我就給你留下了這麼個印象?」
白鴻幽幽看了他一眼:「……別現在才告訴我你自己的腦內印象你自己是個好哥哥啊。」
「那倒沒有。」
伏黑甚爾悶悶回答。
——他不是個好哥哥這種事,早從一開始就很清楚了。
當年自己選擇答應了那個叫做森鷗外的男人、用五百萬的價格把她送走,很大程度上是源於對與五條家的厭惡之情。
離咒術界這種垃圾堆遠一點,離自己這種垃圾也遠一點。
當年的少年沒有說出口的期待,現在也不可能告訴這個人。
他是養不好孩子的。
親情之愛也好,憐惜之情也好,伏黑甚爾生來與這些無緣,因為從未擁有,所以連想像是何種滋味也做不到、將類似的情感施與他人更不可能;而那一天的生母把這孩子送到自己的面前,大概是那個女人做的唯一一件好事情。
——那樣一個奇特又奇妙的漂亮孩子……在詛咒和絕望中出生、不被任何人祝福、不被任何人愛護,在這汙濁的院落裡肆意生長,最後變得比任何人都要耀眼奪目的孩子。
「兄長」
——甚爾。
被包裹在錦衣玉服中,卻顯得愈發蒼白纖弱的可憐孩子,來到了自己的面前。
與他分享食物,與他分享感情,與他分享詛咒。
……然後,被奪走。
被軍方帶走的話,就算是咒術界這群眼高於頂的也伸不出手了吧——至於六眼的小子再怎麼樣不願意也不可能動用特權去找個小寵物……到時候這丫頭是成為一般士兵也好、還是找了個普通人嫁人生子也好,至少等待她的是新的世界,也能感受到從未體驗過的自由。
再怎麼樣也不會比待在咒術界更糟糕了。
而不久之後,伏黑甚爾又想,連自己這樣的傢伙都感受過幸福,那麼那孩子呢,總不會比自己還差。
這男人真心實意的想像過白鴻的未來,平凡的,耀眼的,令人艷羨的。
終歸都是與自己無關的未來。
然後伏黑甚爾登上了常暗島。
「那個戒指……」他忽然開口,提起了另外一個話題,白鴻瞥了他一眼,卻看到躺在沙發上的兄長眼神發空,像是想到了什麼就隨口一問:「是給你造成困擾了嗎?」
畢竟如果不是因為那個,她也不會去「死」。
「遲早的事。」白鴻回答,「不過現在的話,也沒什麼關係了吧。」
那個極為特殊的靈魂印記,非死不能除去。
「那邊應該已經察覺到我已經『死去』的事實了。」白鴻答得漫不經心:「所以沒什麼事情了,我大概可以安靜一陣子。」
此世的天與咒縛和前世的最初之火的結合意外造就了這具可以無限復生的不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