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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需要追隨她的腳步就可以了。
白鴻是這裡唯一的選擇、唯一的方向、唯一的正論。
那不僅僅是戰場絕對勝利象徵這麼簡單的存在、當自己的所作所為都已經失去了理由,連活著都成了原因不明的本能行動,那麼孤獨的人類最為迫切需要什麼足夠強大的信仰來支撐他們脆弱的靈魂——神明也好, 惡鬼也好,只要能夠拯救他們即將被黑暗吞噬的靈魂, 那麼他們自然會如同趨光的飛蛾一樣撲向這裡唯一的明亮火源。
渴求他者之光, 藉以尋求自我的救贖。
伏黑甚爾亦步亦趨跟在白鴻的身後,手指緊緊抓著白鴻遞來的刀鞘。
他的前方, 是白鴻的背影。
明明已經身處地獄之中,她卻仍然像是在自家庭園閒庭信步般從容自在。
……為何不會迷茫?
為何不曾恐懼?
伏黑甚爾為了活下去, 已經捨棄了太多的東西;自尊, 理性,親情,血緣……只要能夠活下去, 什麼代價都可以支付。
「——甚爾。」
白鴻忽然開口,她聲音輕快語調不急不緩,比起詢問,更像是漫不經心地聊天。
男人下意識跟隨她的節奏,呼吸、腳步,語速,他在這種荒蕪的寂靜之中尋找到了一種奇妙的安穩,伏黑甚爾的目光追隨白鴻飄逸的發尾,跟著反問道:「什麼?」
「你明明沒有咒力,為什麼還要收集咒具?」
伏黑甚爾下意識地答:「啊?沒有咒具的話沒辦法處理詛咒吧。」
「誒——」
白鴻懶洋洋的拉長尾音。
「也就是說你這些年一直還在當咒術師?」
「是術師殺手,偶爾也兼職一下詛咒師。」伏黑甚爾輕描淡寫地糾正道。「這世界上又不是所有看得到詛咒的都想當咒術師,咒術界本來就是一群定位模糊眼高於頂的傢伙,看不順眼他們的有的是……我也就是順便做做,好在這行老闆大方,掙的錢也不少的。」
「但是有很多其他的法子吧?輕鬆簡單來錢快的工作,既然都當了殺手難道還要侷限在術師一途嗎?明明天予咒縛的身體那麼好用。」
「天予咒縛打不死咒靈的,你以為我為什麼這麼努力弄這麼多的咒具啊。」
啊,這樣。
白鴻盯著伏黑甚爾的表情變化,語氣平和,嘴角卻隱隱帶笑。
思維被無意識固定在了咒術界的範圍內嗎……?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伏黑甚爾再怎麼隨心所欲,他骨子裡仍然刻著屬於咒術界的痕跡,就連促使他離開那裡的原因很大程度上也是由於對咒術界的冷漠憎惡,即使他此刻自覺已經離開了那邊,仍然下意識地使用著咒具,彌補自己天予咒縛所謂的「不足」。
明明很清楚自己這邊根本用不上咒術界的東西不是嘛。
年輕的少將微微側頭,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老實說,你會上島我有些意外,但是最讓我驚訝的還是遊雲與飛鳥……怎麼,咒術師的世界就讓你這麼不甘心嗎?」
甚爾反問:「怎麼,明明你和我一樣清楚咒術界都是一群什麼樣的東西,你在五條家根本就是被當做寵物養著的吧……在那種鬼地方長大你吃的苦頭還少?難道你甘心?」
白鴻聳聳肩。「我還好呀。」
她又笑,是真心實意的覺得沒什麼關係。
「你覺得我現在過得不好嗎?」
「少將大人自然是比我這種猴子過得舒服的……」伏黑甚爾誇張的嘆了口氣,「但是你若是一直生活在這種地方,我也說不出來你過得好這種話啊。」
「什麼呀。」
白鴻輕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