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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和五年。
展西例行秋獵,所有皇子都得去,以及部分由太后——原本該是皇帝,欽點的權貴之子,一道同去。
白澤鹿卻不能去。
太后不讓她去。
知情者只以為是她並非正統公主的原因。
但白澤鹿知道不是。
她自幼跟隨父親學習騎射,所以太后不肯讓她有機會碰騎射。
她得像個公主。
她得成為公主。
她不能接觸以往的任何東西。
太后要抹掉她的過去。
白澤鹿已經習慣。
那日因為秋獵,宮裡人少了許多,就連奴才也是。
白澤鹿便在殿內習字,她妄圖臨摹太后的字。
她花了近半年才窺探到一次太后的字。
沒有被發現。
那時她就知道,太后也是人,也並非無所不能的。
「朝鹿。」
白澤鹿握筆的手頓了頓,疑心是自己的幻覺,便凝神靜聽。
「朝鹿。」
又是一聲。
白澤鹿擱下筆,提著裙擺往外奔去。
殿外空蕩,一個奴才都沒有,唯獨門口立著個人。
他一身騎裝,顯然還未來得及換下裝束便趕了過來。
「兄長!」
白澤鹿眼一亮,唇邊是掩不住的笑意,剛要撲進兄長懷裡,便被止住了。
「小心壓壞了它。」
朝野從懷裡揪出個小東西來,通身雪白,耳朵垂著,圓溜溜的眼睛一點不怕生地望著她。
白澤鹿伸出手去接,但嘴裡還是說著:「太后不讓我養的。」
聞言,朝野手一頓,又收了回來,「那我帶走了。」
白澤鹿連忙抓住他的衣袖,「不行!」
朝野看著她。
「……我悄悄的。」
朝野笑了,將小東西放進她手裡,「拿著,我走了。」
白澤鹿一愣,下意識地拉住了他,「現在就走?」
「今日秋獵,我趁著沒人偷溜出來的,被人發現以後這招就不管用了。」
朝野輕輕拍了拍她,頓了頓,又說:「明年我去科考,她會放你回來的。」
朝家封無可封,功高震主,太后容不下朝家,但也動不得。
邊境連著十五座城的軍,只服朝家。
所以太后用她來牽制朝家。
「兄長……」她蹙著眉,語氣並不怎麼贊同。
朝野打斷她:「文臣武將不分貴賤,做官也沒什麼不好。」
「但你不喜歡做官。」白澤鹿說。
「現在喜歡了。」
朝野抽回衣袖,摸了摸她的頭,「再忍忍。」
「下次帶你出宮玩。」
那時,兩人都不知道,這兩句話泯滅在了漫長的歲月裡。
這一句忍,便忍了八年。
而下次,再也沒能來。
展西的獵場距離王宮很遠,朝野說完便離開,馬不停蹄地趕回去,天色黑下來前趕入獵場。
但卻再來不及去狩獵。
朝野沒有告訴過任何人,但父親卻像是早已知道,在他的獵物袋裡塞滿了扎著標有他箭羽的獵物。
太后懷疑他,卻也只是懷疑。
朝野猜測是父親為他善了後。
只是太后這個人,一旦懷疑,寧肯錯殺,也絕不會放任。
秋獵過後,太后來到了白澤鹿的宮殿。
一群奴才不分青紅皂白便開始搜起來。
下令的人是太后,誰也阻礙不得。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