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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
這話的潛臺詞就是她會親徵的意思了。
雲起的表情大約是「不不不不不那怎麼可以」「戰場多危險啊王后千萬別去呀」「陛下為什麼不攔著」。
旋即,像是找到了突破口,雲起嘴動了一下,看口型可能是「陛下真沒用」之類的。
下人敢對北元的一國之主指手畫腳說三道四,但對著小王后,她們一般是連反對的話都儘量不說,實在要說也是委婉著來。
雲起絞盡腦汁,想到了一個絕佳的勸阻。
「王后,您知道沈將軍嗎?」
白澤鹿正拿起桌上的馬鞭,聞言,動作微頓,「沈斐越?」
「正是沈斐越將軍,」雲起說,「王后您嫁到我們北元來不久,興許還沒聽說過沈家的事呢。」
白澤鹿嘴角略微提起,神色柔和,擺出了一個洗耳恭聽的樣子。
「王后您知道北元的女將有多少嗎?」雲起伸出手,比了個數,「只有這麼幾個。」
「其中就有沈將軍。」
白澤鹿眉輕輕一蹙,眸底劃過一絲明顯的迷惑。
雲起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話哪裡不對,尤其是沒聽懂的那個也沒有指出她這句話的歧義在哪。
雲起自顧自地接著說:「沈將軍當年也威風得很呢,那年沈家一下子出了兩個將軍。」
這話一落,白澤鹿才意識到沈家不止一個將軍。
除了沈斐越,還有一個女將軍。
白澤鹿微微抬眸,心裡想,那位女將軍恐怕已經不在了。
下一刻,果然就聽到雲起說:「只是很可惜,沈將軍出身將門,是天縱奇才,當年比沈斐越將軍還厲害些呢,若是沒有……大將軍就該是她來當了。」
「所以,」雲起委婉提醒,「王后您看,沈將軍當年那麼厲害,最後也還是……可見戰場有多危險。」
要不您還是再考慮考慮?
後半句話雲起還沒來得及說。
白澤鹿伸出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危險,也得有人去做,不然誰來保護你們呢?」
說完,她轉過身,往外走去。
雲起下意識地追隨著她走了兩步,而後才像是反應過來,停在了門邊,她望著王后瘦削的背影,一直到她從視線裡消失。
許久,她掉過頭,跑到了側屋,大部分下人都候在這裡。
眾人正納悶地看著她突然跑過來的身影,剛想問「怎麼了」,就見雲起嗚嗚哭道:「王后真好,她太好了……我捨不得王后,能不能別打仗呀,嗚嗚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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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沒說過讓你們別動這座城?」
篷內即使是白日,也燃著燈,圍著輿圖的邊上,站了一群人,個個穿著統一制的玄色騎裝。
而此刻,往日裡威風的將軍們全都啞巴似地不吭聲了。
千清手裡攥著一封拆開的信,裡面洋洋灑灑而下,皆是戰況。
他的骨節很分明,捏著紙,手背上的青筋都極為明顯。
「我第一天是不是就告訴你們,別動這座城,是朝家的軍,我說沒說過?」
戰報一甩而下,因為力道大,響起了一道悶響。
眾人更加沉默,低著頭不說話。
「你們現在是主意大了,想造反了是吧?」
千清氣得不輕,「這麼能耐,怎麼還敗了?就是非得浪費兵力,賤得慌是吧?」
他緩了口氣,正欲再罵。
恰在這時,外面傳來一聲,「王后。」
緊接著,是整齊的行禮時發出的衣料摩擦聲。
帳篷內霎時一靜。
礙於還在被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