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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話還沒說完,他忽然意識到,騎馬的那個蠢貨就在他面前。
於是他強行拐了個彎,天衣無縫地接上,「幸好騎了馬,不然這路上得耽誤多少時間啊。」
另一個侍衛:「……」
千清滿意地點點頭,身手一拍牽馬侍衛的肩膀,「我就喜歡你這種聰明人。」
「……」侍衛乾巴巴道,「哈哈,陛下說笑了。」
「哪裡,要是季丞相有你一半聰明,也不至於要靠實力上位。」千清說。
「……」
這下侍衛也不知道作何反應了。
不過千清也沒有多待的意思,說完便轉身往裡面走了。
他進到堂內的時候,正看見小王后半靠在長榻上,眼睛閉著,似是在休息。
他不自覺地放輕了動作,沒發出一點聲音地走過去。
這處宅院被隨行帶來的奴才們好生打理了一番,每張椅子上都放了專為王后準備的軟毯,天色漸冷,還特意備著暖爐,茶壺裡的水幾乎是一個時辰不到就要換一次。
但再精細,也始終比不上宮裡。
門不關上的時候,室內就陰冷得緊,這是位置造成的影響,除非燃炭,把整個屋子哄熱,不然光靠暖爐依舊不太能抵禦這種能入骨的涼意。
他半彎下身,將小王后身上的薄毯往上提了一下,再按壓下去,嚴絲合縫地把風隔絕在外。
剛要起身,他視線一滑,動作停住了。
是做噩夢了?
他伸出手小心地撫平了她微微蹙著的眉心。
大約是在夢裡也感受到了這股力道,不知怎麼,她攏起的眉心慢慢地鬆開了。
他看了會兒,才撈了張椅子過來,就坐在了她的邊上,不再動作。
小王后的確是非常好看的那一種人,就算是睡著了,眉頭皺著時,也依舊是我見猶憐的美。
但他不喜歡看她皺眉。
同時,他也很清楚,小王后也不是所謂的「我見猶憐」式美人,或者說,那不是她想要的。
那只是她擺脫不了的刻進靈魂裡的體面。
千清半撐著下巴,眼睫垂著,注視著小王后的睡顏,心裡忽然冒出一個念頭來。
——她該是鮮衣怒馬,快意恩仇,永遠肆無忌憚,又意氣風發才對。
將門之後,本來就該如此。
然而聯想起小王后所遭受的那些事,千清無聲地嘆了口氣,心裡又有些難受起來。
他慢慢往前靠近,低下身,很輕地在她額前吻了一下。
聲音低不可聞:「沒事,小澤鹿,他們從你身上剝奪走的,夫君給你都拿回來。」
他沒有立刻退回來,而是伸出手,探進薄毯裡,去摸索她的手。
而後他微愣了一下,隨即裹緊了那雙冰透的手,眉頭擰了起來。
雖說來到天城以後,小王后的吃食確實下降了些,但藥卻沒停過。
更何況,在宮裡的時候,小王后的體寒已經沒有那麼嚴重了,起碼已經很少會有這種手掌像是在冬天的冰河裡待了一宿似的。
他握緊了她的手,途中還換了好幾個姿勢,試圖暖熱這雙似是冰浸過的手。
幾乎是隔了好半天,那寒涼才有褪去的趨勢。
千清眉心緊鎖,不知在想什麼。
片刻後,直到那雙手徹底溫熱,他才慢慢撤回手,將薄毯重新壓好。
他來到院外,沖正在忙碌的奴才招了招手。
「陛下有何吩咐?」奴才放下手裡的東西,走過來問。
「王后近日按時喝藥了?」
奴才對這個到很熟悉,答道:「回陛下,王后每日都按時喝藥了的,奴婢們也一直注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