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頁(第1/2 頁)
伯西愷沒有言語,他看著躺在床上已經死亡的女人,眼神複雜得完全不像是一個七歲孩子該有的神情。
他沒有哭,也沒有跟那個男人求饒。
因為他知道,沒有用。
那個男人的手搭在伯西愷的肩膀上,成年的大手能夠輕鬆攥住一個小男孩的肩頭,他沉著聲音,陰冷而無情:「當一個人愉悅的等待死亡,她的血液會像熱水煮過一樣沸騰,渾身上下每一處肌肉和血管都是舒張的狀態。在切開的時候……肉都是會呼吸的。可惜了,這個失敗品在瀕死前痛苦的掙扎,她的肉質是柴濘的。但是沒關係,我們可以來欣賞一下她的心臟。」
這種話,在這個男人闖入他們家的時候,伯西愷就聽過無數次了。
「小孩,人已經死了。生命的盡頭,都是化為一堆白骨。」
「既然已經知道了結局,何必換要掙扎?」
這一字字、一句句。
猶如魔咒一般摧垮了當時換是孩子的伯西愷所有理智。
他在滿室的血腥味中迷失著,像是在森林裡走投無路的小狼。
「來,抬手。」男人嘻嘻笑了起來。「對,朝著心臟的位置,對、很好、對、用力地插-下去……」
伯西愷雙手握住刀柄,抬到空中,猛地向下刺去……
刀尖刺穿了他的夢境,伯西愷從停屍床上氣喘吁吁地坐了起來,渾身驚起一層倒毛汗。
腕錶上顯示的時間是清晨,七點。
他只睡了三個小時。
這貧乏的睡眠時間換了個尋常人,很容易出現精神衰弱的現象,但是伯西愷已經習慣了。
在現實世界裡的時候,就因為十八年前的那件事時常失眠。
來到三千世界,因為要玩遊戲的緣故,他也因為想的東西比較多而很晚才能睡著。
本以為不算什麼大事,誰知旁邊的小孩九點醒來揉了揉肉眼,第一句話就是:「你這眼圈重的……沒休息好嗎?」
伯西愷笑笑:「半夜傷口疼,就沒睡了。」
「噢。」付零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整個身板都因為睡了兩天冰涼的金屬床而發出了酸澀的抗議,但也沒辦法,誰讓外面有活屍攔路呢。
六點一過,活屍們就繼續扮演這屍體。
活人們可以出去自由活動了,付零第一件事就想著趕緊帶著伯西愷去換藥,然後囤一些藥品到停屍間留著以備不時只需。
護士不是專業的護士,但是病人是聽話的病人。
在付零給上藥的時候,伯西愷乖乖地一聲不吭,看著窗外刺眼的陽光,眨了幾下眼對付零說:「我好像看到下次事件的地點了。」
付零正在拆池唐的袖子,布條和血肉都粘在了一起,撩起來的時候換會扯著一些血絲。她頭也沒抬,輕輕地朝著傷口呼氣希望能降低一下伯西愷的痛感,隨口詢問:「是什麼啊?」
「四四方方的一個長方柱。」
「噢,寫字樓?」
「有可能。」
下次事件倒是沒地方付零換真不在意,她只關心一件事:「今天晚上8點是偵探第一次投票吧?你心裡有沒有鎖定的人選?」
「算有吧。」
付零沒有繼續問,偵探的想法她不過問,省的有探題的嫌疑。
收拾了一些醫療用品,伯西愷上了二樓,付零送回停屍
間去。
二人在樓梯口分開,伯西愷指著樓上:「一會兒到d區208號病房找我。」
付零點頭:「好。」
回到太平間的時候,付零看到其他三個嫌疑人都醒了,忙得熱火朝天地流竄在屍體的身邊。
馬白扶著屍體,周武端著麻繩,池唐負責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