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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伸出手,指腹擦過她帶血的唇,輕輕暈開,像上了一層天然胭脂。
扶蘇的動作太溫柔,陸婉吟沉溺於這種假象中無法自拔。越說讓她別哭,她哭得越起勁。
小娘子抽噎著,哽咽著,像是拼盡了全部的力氣,終於將藏在心中的,最深的悔恨和委屈說了出來,對著這個男人。
「那日裡我好像看到了我大姐。若是我,我多留心些,說不定我大姐就不會出事。」
「這不是你的錯。」
「不,是我不好,是我大意……」陸婉吟的淚落得更急。
「陸婉吟,看著我,」扶蘇伸手抬起她的下頜,用那張薄情寡淡的臉,平靜的告訴她,「不是你的錯。」
「現在,找到兇手,還你大姐清白才是我們要做的事。」
陸婉吟看著扶蘇,紅腫的雙眸落入他平靜如深潭的眸中。她慢慢安靜下來,想到一件事,「我記得,那個攙扶我大姐的女使的長相。」
扶蘇瞳孔驟然一縮,他啞聲朝外頭的青路道:「去衛國公府。」
昨日還劍拔弩張的兩個人,現在卻要為了同一個目的而攜手並進。
第36章 書桌底下
衛國公府, 扶蘇書房內。
陸婉吟挽起羅袖,手持扶蘇的狼毫筆,於白紙上勾勒出那晚所見女使之長相。
那夜太過昏黑, 陸婉吟閉目想一會兒, 再落筆,然後再想一會兒, 再落筆,最後, 只剩眉眼處不知該如何畫。
「我不太記得了……」陸婉吟急出一頭汗, 越努力想, 越想不起來。
扶蘇站在她對面, 抽出她手中的狼毫筆,於紙上添補幾筆, 立時便將那女使的眉眼填補了出來。
「你怎麼會知道的?」陸婉吟先是驚奇,後是警惕。
扶蘇放下狼毫筆道:「那日就是這女使端了酒來給梁定安吃。」
如此一串,這女使就成了最關鍵之人。
剛才扶蘇握筆, 右手上的繃帶又散落,陸婉吟看他皺眉纏繞的模樣, 不知為何有些想發笑。果然是金尊玉貴的人物, 連個繃帶都不會綁。
扶蘇注意到陸婉吟的眼神, 心中氣惱, 抬手, 朝她示意, 「過來。」
陸婉吟歪頭, 站在原地沒動。
扶蘇露出猙獰傷口,道:「你自己咬的。」
陸婉吟:……行吧,她理虧。
除了心懷愧疚, 再加上如今兩人之間的戰友關係,陸婉吟猶豫半刻,終於近步上前,素手捏住那繃帶一頭,細細替他纏繞上去。
兩人捱得有些近,扶蘇一低頭就能看到她溫潤纖細的脖頸線條,蘊著體香往鼻息裡鑽。
手背上尚帶疼痛,可這卻無法驅散男人心頭的旖旎思緒。
小娘子垂著眉眼,在男人傷口處輕吹了吹。吹完才發現不妥,可事情已經幹了,現在只能指望男人裝聾作啞,假裝沒發生。
可惜,並沒有。
「你這樣,是想讓我誤會。」傷口處酥麻麻地疼,男人盯著她逐漸暈開緋紅色澤的面頰,沉沉開口,像是在努力壓抑著什麼。
陸婉吟繫著繃帶的手一頓,沒想到扶蘇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雖然她之前確實是對扶蘇做了很多讓人「誤會」的事,但天地良心,她今日之舉可真沒有半分旖旎心思。會如此做,也全是因為替她弟弟吹傷口慣了,下意識就上嘴呼了一口,並且也及時住嘴了。
陸婉吟立刻收手,站得筆直,抬眸之時瞥到扶蘇看著自己的眼神,頓時覺得自己是跳進河裡都洗不乾淨了。
不過陸婉吟知道,自己本來就不乾淨。
這樣一想,她又放鬆下來,歪頭看向扶蘇,正襯得表情無辜懵懂,「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