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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些話,只能讓她放鬆下來, 再慢慢談。
東坡肉切的方方正正的被麻繩綁了個十字結, 冒著油脂的光澤和香氣,靜靜躺在白玉剔透的盤子裡。
石斑魚被李博然筷子夾了一塊,瞬間露出一截白脂, 鮮嫩撲鼻。
都是需要花心思做的菜。
然而相柳吃起來,味同嚼蠟。
都是成年人,都懂得和別人溝通時好事立刻說,壞事慢慢說。
而且壞事程度,從飯菜的精緻程度就能看得出來。
「也行。」
既然已經確定當年的案件重新有了起色,案件的發展已經不是相柳能左右的,她乾脆招手服務員:「把你家的招牌菜每一道再點一份,稍後我打包帶走,記在他的帳上。」
「——嗯?!」剛夾起一塊肉的李博然瞪大眼睛委屈:「我請你的是團購套餐,單點多貴啊!」
觸及相柳的眼神,李博然只能嘆息隨口胡謅:「好吧,就當是給你娃十歲以前的壓歲錢了。」
氣氛緩和了些。
李博然放下筷子,擦了擦嘴,想起自己說的內容,一時之間又不知從哪裡開始。
「我之前聽說,你媽準備你相親來著?」李博然看著眼前人吃的香:「真是沒想到,兜兜轉轉你和賀崢宇竟然真的好上了。如果她們還在,現在又在催著你要小孩了。」
「那個殺害伯伯姑媽的兇手找到了。」
聽到這,相柳身體所有的感官消失,本能的抬眼緊盯著李博然的雙眼——
下一秒立刻坐直身體,完完全全不要錯過對方說的每一句話——
「這些年雖然白天集團的首腦白天等人被判了死刑立即執行,其他社團人員走的走散的散,在前幾個月其他地市的案件偵破中,兇手承認,當年在紫藤蘿巷的家屬院內,殺死了一對老夫妻。」
相柳整個人已經支零破碎。
眼淚已經完全不由自己控制,率先衝破掉下來。
大腦像是被放在另一個地方運轉。
還能感受到此時餐廳其樂融融的氛圍。
卻連抬起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她不敢聽。
那些冰冷的事實從李博然的口中說出來,迫使自己必須接受。
「我要看案宗。」
就像明知自己考試成績差,卻依然希望公佈成績的時間晚一點,就算成績出來也還是會寄一絲希望,是不是當天天氣的原因答題筆的問題還是其他什麼什麼的問題,總是現實太可怕。
案宗上除了有當時的接警記錄,現場照片,鑑證資訊,還有審訊記錄。
都是核查過至少三次,沒有任何感情詞彙。
是最中立的事實。
「那個兇手,你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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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你們抓到流竄作案幾十起的兇犯陸武。」李博然下意識轉向窗外,午後的陽光溫暖的從窗外落進來,曬得眼睛睜不開,心底的那一份悲涼,也稍稍緩和了些。
「或者,就是白澤當年給你們取的代號,陸吾。」李博然抬眼關注對方的反應:「當初白澤基於自己的名字,給手下幹將全部是以山海經的妖魔怪獸起的名字——」
「相柳。」
「陸吾。」
「或許,還有其他人。」
啪。
相柳一拳砸在桌上,她竟然沒有想到自己一直放在心裡的案件,兇手就在自己眼前,卻根本不知道。
「我要見他。」她抬起已經哭到通紅的雙眼,抬手狠狠抓著李博然搭在桌上的手臂:
「我要知道」
「我想知道」
卻不敢說下去。
那些問題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