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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整件事,馨兒是當事人之一,院長直接將馨兒叫上庭,馨兒當眾口述事情經過,證明蘇遠之的清白,並當庭狀告王良俊利用自己警察的身份,公然侮辱、霸凌自己。
王良華差點兒沒撲過去抓花馨兒的臉,罵她一個下三濫的戲子,竟也敢汙衊她弟弟。
之後,院長休庭,讓調解人員安排他們私下調解,畢竟蘇遠之已經無罪了,馨兒來與不來、說與不說,都無所謂了,但她現在要告王家,馨兒畢竟沒受什麼重傷,按照律法,第一步先讓雙方私下調解。
當馨兒從調解室裡出來,就被人帶去了另一間屋子,那人對馨兒說,蘇大少在等她。
當馨兒推開門進去,就看到蘇遠之正坐在一張椅子上,臉色較平時略顯蒼白,大衣沒穿,只是隨意的披在肩上,蘇遠之雙手交疊在胸前,微微閉目養神。
那一刻,馨兒內心波濤洶湧,激動萬分,因為蘇遠之特意在等她。
隨後又有些惴惴不安起來,因為她剛才才知道,在她來之前的兩分鐘,蘇遠之和王良俊的案子已經結了,蘇遠之已經當庭無罪,她以為自己是來雪中送炭,結果卻成了製造麻煩的。
雖然剛才在調解室內,馨兒已經及時收了手,決定不再告王良俊,與對方達成和解,但是馨兒知道,王家絕不會這麼輕易放過她的。
馨兒咬了咬唇,最後深吸一口氣,朝蘇遠之走了過去,站在蘇遠之面前,低聲喚了一句:「爺。」
蘇遠之睜開眼,即便他此刻是仰視的姿勢看著馨兒,然而馨兒卻從那眼神中感覺到了一股寒氣,令她剛才還翻騰的內心,瞬間如置冰窖。
「……爺」
馨兒顫抖著唇又叫了一聲,剛想說點什麼,蘇遠之突然開口問道:「為什麼要這麼做?」
馨兒一個踉蹌,腳下忍不住地往後退了兩步,一張溫婉秀麗的臉瞬間僵硬凝結。
不過很快,馨兒便緩了過來,她快步走到蘇遠之面前,在蘇遠之膝蓋前半蹲了下來,揚起的小臉泫然若泣道:「爺,我、我擔心您,我聽說他們把你告了,聽說你一早就讓大理院的人給抓了,我、我怕他們對您不利,爺,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因我而起,我不能、不能眼睜睜看著您為我受過,爺……」
馨兒這幅樣子,換了別的男人怕是早就要憐香惜玉起來,可蘇遠之垂眼看著她,眼中卻沒有一絲波瀾。
而蘇遠之這幅樣子,才讓馨兒真正覺得害怕起來。
「爺……」馨兒雙手攀上蘇遠之的膝蓋,眼淚一下子便流了出來,「爺我錯了,馨兒知道錯了,馨兒不該不聽您的話,我、我現在就回玲瓏畫舫,絕不會再給您添半分麻煩。」
馨兒邊說,邊抬手將臉上的眼淚抹乾,起身轉頭就要離開。
腳下剛邁出半步,就聽見身後的蘇遠之道:「你以為,我為何還在這?」
馨兒僵直著身體緩緩轉了回來,蘇遠之依舊那般波瀾不驚的語氣道:「只要你現在出了大理院的門,後腳就有可能身首異處,你讓王家丟了這麼大的臉,你以為你如今撤訴,王家就會放過你嗎?就算王良俊腦子被門擠了,大發善心不殺你,他那個當司令的父親也絕不會讓你再出現在南京城。」
馨兒面色瞬間慘白,整個人嚇得差點兒昏過去。
蘇遠之從椅子上緩緩站起身,嗤笑一聲道:「有人說我找死,在我看來,你才是真的活膩了,你以為,你憑什麼能跟王家鬥?」
馨兒慘白著臉,一雙被自己蹂躪的異常紅艷的唇微微開啟道:「我、我想不了那麼多,也顧不上那麼多,爺被抓,我、我必須來救您,即便他日我身首異處,馨兒……馨兒也無怨無悔。」
「不,你想到了,」蘇遠之道,「正是因為你都想到了,所以你才會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