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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沅腳步一頓,站在轎旁回頭看他。
曲淮迎著料峭的春風走到她面前,面容略帶幾分失落,說:「阿沅,你真的喜歡太子嗎?從前為什麼沒有聽你提起過,你是不是不想嫁給我?」
他的語氣近乎乞求,但錦沅神色絲毫未變。
錦沅在邊境長大,身上沒有一點京中貴女的溫柔淑雅,她大哥一度懷疑她嫁不出去。直到進了京,身上的野勁兒才逐漸收斂。
她本就是尊貴驕傲的出身,又有一張傾城的容貌,京城裡就沒有哪個年輕的少年郎君不喜歡她。
後來,父王被人誣陷,曲淮可以說是錦家的恩人,所以錦沅在他面前,從來都是順從感激的。
那時錦沅總是害怕,怕有人會對她指指點點,會因為她的言行去質疑她父母,質疑整個渝南王府。
如今,她卻想明白了,真正想致你於死地的人,是不會因為你的改變而收斂的。
曲淮看著她,半垂著的眸子如刀鋒一樣寒涼。
他本以為一切都是在掌握之中的,卻沒想到錦沅竟敢當堂拒婚,還當著他的面表白曲遊。
曲淮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掩在袖內的手,他自小就活在太子的陰影之中,明明同年同歲,卻境遇如此不公!
錦沅唇邊微微掀起,勾勒出一抹輕視的笑,她抬眼去看曲淮,語帶為難道:「四皇子,方才我已經明白說過我的心意了,心中只有太子,還是莫要糾纏了。」
兩人相對而立,周身站著許多隨侍,錦沅的聲音不高不低,正好能傳進在場所有人的耳朵裡。
曲淮臉色鐵青,只覺得自己的顏面被錦沅踩在腳底狠狠踐踏,可他如今無勢無權,得罪不起錦家。
只能強忍了苦果,勉強給自己挽尊:「是我思慮不周,阿沅莫怪。」
錦沅這回連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彎腰上轎,冷淡吩咐:「回府吧。」
圍簾放下,軟轎穩穩抬起,曲淮捏緊拳頭後退兩步,眼睜睜看著錦沅的軟轎在他面前走過,臉色異常難看。
皇上賜婚是天家恩典,自古以來從沒有人敢回拒。遑論錦沅在大庭廣眾之下二度拒絕了四皇子。
這事兒就像長了腿一樣在宮裡宮外迅速傳開,朝中大臣都等著渝南王這回徹底得罪聖上,一朝倒臺。
可沒想到接下來所有上書彈劾渝南王的奏摺都被壓下,皇上就像沒事兒人一樣,照樣厚待渝南王府,還給世子錦程升了官銜。
眾人由此也就明白了皇上的意思,再沒有人敢在朝堂上議論此事。
可民間的議論卻是止也止不住的,尤其是那些想嫁進皇家的貴女。
錦沅沒興趣出門去聽人議論自己,在王府裡一連悶了七八日,直到二月初七這天。
她坐在馬車裡,妝容精緻,衣飾也十分明麗,手裡握著一紙薄薄的請貼。
這是前幾日安慶候陶家送來的,陶老夫人六十大壽,給渝南王府送了帖子。
渝南王妃知道錦沅不想出門,沒有勉強,只派人把帖子送到了她房中,錦沅當時並未在意,今日隨意一瞥,才知道是陶家的壽宴。
錦沅倚著軟枕,合上雙目又想到了前世的事情。
當日皇上為她和曲淮賜婚後不久,再次為她大哥錦程賜了婚,妻子正是安慶侯府大小姐陶見柔。
陶家書香世家,門風清正,和渝南王府倒是門當戶對,可也正是因此,陶小姐自小文秀柔弱,家裡哪捨得她嫁到渝南邊境去。
當時錦沅還對一直拖延婚期的陶家很不滿意,可在最後,陶見柔亦死在了那場霍亂之中。
陶家雖然傷心痛惜,仍是給當時伶仃一人的錦沅遞了信,明確表示兩家姻親不斷,若有需要,一定相助。
儘管後來錦沅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