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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一刻,曲遊無比清晰地意識到,他曾經那不可一世的,要把一切都握在自己手裡的父皇,是真的老了。
曲遊收斂了目光,沒再說別的,只故作不解道:「為何是兒臣?」
聽他的語氣變好了,皇上的怒火也稍稍消散了一些,耐著心思解釋道:「神醫說,你是儲君,身上有朕的龍氣,可以稍稍壓住澤兒身上的邪煞。」
「唔。」聽上去冠冕堂皇的,曲遊實際上一個字都不信,但他沒有表現出來,只做出一個沉思考慮的表情來,「原是這樣……」
哪有什麼神醫神佛的,柳皇后十成十的在清雲觀做了手腳,或許是想偷龍轉鳳,找一個健康的孩子把真正的這個曲澤換出去。
又或許,她們還有別的法子,具體是什麼,還是要仔細查過才知道。
但讓曲遊疑惑的是,這些小心思小手段並不難猜想,為何皇上會對柳皇后和這不知道哪兒冒出來的神醫的話如此聽信,他只是年老,又不是真的昏聵無能。
莫非他是已經知道,在故意試探皇上。
亦或者,柳皇后手裡還握著他不知道的底牌?
曲遊心中懷疑,但其實他也說不準。
他故作猶疑地沉默了一會兒,才道:「既然父皇都這樣說,兒臣謹遵皇命便是。」
兒子這樣聽話,皇上心中終於滿意了:「好。朕會命中書令那邊下摺子,就說是八皇子外出為大麴祈福,到清雲觀帶髮修行。等成年之後再接回來,由太子親自護送。」
「朕會儘早下旨,你好生準備一下,十日後便出發。」
「是。兒臣明白。」曲遊答應道。
皇上看著他:「今日就是為著此時才找你來,既然你已經答應下來了,便回府吧。不是說還有公務要處理嗎?「
曲遊拱手應到:「是。」
說完便轉身往外走,卻沒想到還沒走幾步就又被叫住。
皇上:「等等。」
曲遊納罕回頭,問:「父皇還有何事?」
皇上坐在原位,臉色不甚好看,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麼,沉默了一會兒才揮了揮手,語重心長地教育道:「要記住你是太子,在任何人面前都不可有失身份。」
這話是什麼意思,曲遊自然明白。
他不過是在提醒曲遊不要再上趕著去渝南王府。
曲遊心中冷笑,面上分毫不露:「是,兒臣遵命。」
但實際上,他一出宮,便直奔渝南王府去了,只可惜在宮中耽誤太長時間,等他到渝南王府的時候,已經過了午膳的點兒。
渝南王府的門口守衛一見到他,便立刻跪下行禮:「太子殿下。」
曲遊揮揮手示意他們都起來,頓了頓,問:「你家郡主回來了嗎?」
幾人猶疑著不敢說話。
只有其中一個護衛在雲南王府幹的時間長一些,和主家也更熟絡一些,看著其他幾個見到曲遊都瑟瑟發抖的模樣,心中默默嘆了口氣,無奈上前道:「回殿下,我家小姐天剛一亮便回來了。」
「天一亮便回來了?」
竟然這麼早?
曲遊想到平日裡錦沅都是恨不得睡到日上三竿,可今日卻早早便起身,還收拾包袱往孃家來。
這心中必定是還沒消氣的。
自從婚後,錦沅從沒有和他生氣鬧彆扭超過一天過,平時就算是有些磕磕絆絆,她也很快便忘了,轉過臉來又和他說說笑笑,沒想到,這次竟然動靜都鬧回渝南王府來了。
心中想著這些事,便也沒意識到自己始終是在大門口站著。
守衛又不敢叫他,最後還是被要回兵部的渝南王撞見了。
「殿下?您……怎麼站在這?」渝南王拱了拱手,上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