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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彷彿受盡了折磨,整個人再無往日的意氣風發和文秀雋雅。
錦沅還記得上一世的時候,她願意答應皇上的指婚,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曲淮模樣十分俊俏,畢竟那時候她覺得,就算只看著也很是賞心悅目。
可如今才過去多久,曲淮看著整個人像是蒼老了二十歲一樣,頭髮散亂,身上髒汙,雙眼無神。
他背靠在冰冷的牆面上,地上坐的是亂糟糟的枯草,身形單薄瘦弱,整個人幾乎要把自己嵌進牆磚裡去。
聽到錦沅走過來的聲音,他也只是稍稍掀了掀眼皮,手指動了動,像是想說什麼,卻終究沒有開口。
錦沅也沒有說話,曲淮就站在牢房外靜靜的看著她。
兩人相對無言,氣氛比天牢裡的鐵鎖鏈還陰冷。
一時間,這裡只能聽到曲遊手腕上的鎖鏈的聲音和兩人輕弱的呼吸聲。
也不知過了多久,錦沅才終於出聲。她毫不留情地道:「看你這麼慘,我也就滿意了。」
這話聽了好像她專門是來冷嘲熱諷,看人笑話似的。
曲淮眉頭果然皺了皺,但他仍是什麼都沒說。
錦沅看他如今這副狼狽的樣子,哪還有當日天之驕子的模樣。
她不再想去回憶從前的事,只想和自己的前世做個了斷,或許上一世她死的時候比曲淮如今的模樣還狼狽悽慘。
她不覺得他可憐,只覺得他是罪有應得。
錦沅今日來也只是想親眼看看自己送走的噩夢到底是什麼樣子。
於是她沒再說話,只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兒,便轉身想要離開。
卻沒想到她才往外走了幾步,就被曲淮叫住:「錦沅。」
他的聲音沙啞難聽,像是吞了幾十塊兒通紅的烙鐵,將整個聲帶都燙壞了一樣。
錦沅聽到他叫自己名字的那一刻,便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她轉過身的時候,臉上表情還未來得及收回來,曲淮看到她這嫌棄的模樣,不由得低低一笑,錦沅聽著這難聽嘶啞的聲音,更覺得如今的曲淮如惡鬼一般悽慘。
他像是在自嘲:「到最後,只有你一個人來看我。」
錦沅卻沒接這話,只說:「若是想和我敘舊,實在沒必要,你也該明白我今日來的目的,我只是來看個笑話,咱們之間可沒什麼情分。」
她毫不留情,曲淮也不生氣。
他終於抬起眼,將穿著一身雪白貂裘的錦沅上下打量了一番,認認真真,似乎是想將她最後的模樣印在心裡。
直到錦沅被看的不耐煩,曲淮才再次開口:「阿沅,你真以為只有我一個人算計過你嗎?」
錦沅心中一跳,面上卻沒什麼表示,只做出一副不耐煩的樣子:「若是想和我兜圈子,我勸你還是算了吧。今日天這麼冷,我只想快些回家用飯。」
曲淮桀桀一笑:「我看你是怕從我口中聽到什麼不想聽到的實情吧,那日在驕雲宮……」
他中間故意停頓了一下:「你真以為是我做的?」
錦沅回到東宮的時候,已經快到午膳的時間了。
皇上這兩日情緒不太好,被氣的大病一場,不能上早朝,這幾日的早朝都是曲遊代他。
他是知道錦沅今天要去天牢看曲淮的事,雖然心中很彆扭,但終究是沒有說什麼。
可沒想到錦沅回來的時候,明顯心情不佳,眉眼陰沉著,眉心像是積了一團化不開的濃霧。
曲遊第一反應就是曲淮又說了什麼惹她不高興的話。
錦沅卻搖了搖頭,看著桌上早已備好的豐盛午膳,說:「沒什麼事,他沒說什麼……只是,我去了一趟天牢覺得有些壓抑,先吃飯吧。」
曲遊聽她這麼說,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