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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藏在拐角有些緊張,他剛才看了,身後再往前是死巷子。那群人堵在唯一的出口上。那邊那些穿制服的人,一些在向那些孩子問話,一些已經向這邊找過來了——畢竟這麼近的地方,就算只是想做做樣子,可也沒道理不看一看。
胡小陌也緊張起來。這些人是追著金章來的?
她向少年看。
少年卻還沉著,拍拍她的頭,做了個不要出聲的動作。自己一個人走了出去,小心翼翼地問那些穿制服的人「如果舉報線索,會不會獎勵?」
他身上沒有跟別人打架的痕跡,之前雖然檢視了徐米米的屍體,可當時他就很注意,沒有沾到血跡。
穿制服的人上下打量他,大概也不認為他是兇犯,點點頭「有。」
他顯得非常膽小,又多疑,似乎生怕對方會賴,非得先拿到獎勵才肯說話。穿制服的人懶得和他多糾纏,從口袋裡換出一張紙票子,也不知道是多少,丟在地上。
少年連忙衝上去撿起來,認真地借著光看,又摸摸盲文部份,怕是假的一樣。確定之後,連忙貼身藏好,才跟這些人說「我被吵醒,發現這邊有人打架,我不敢出來,就偷看了兩眼。是一個男的和女的打。」
「男的多大?」
「看不清,十七八吧?比我高得多。」
「人往哪裡去了?」穿制服的人看看地下,那裡還有些帶血跡的腳印,因為大小不一,一時也難以分辨,這雙腳的主人多大年紀。
少年不動聲色,指指身後的巷子「他先往巷子裡走,發現是死巷子,就調頭,從來的路走了。」
地上的血印子,向前走一段就沒有了。似乎也印證他的話,兇手是向這邊走過。
穿制服的人用手裡的燈照了照前面,不遠處果真是一堵牆。
光幾乎是貼著胡小陌掃過去,她用力貼著牆,閉上眼睛。
但接下來,穿制服的人就回去了,似乎相信了這些話。
少年沒有立刻就回來,他跟著向前走,似乎是太貪婪了,還想看看能不能得到更多獎賞。恐怕也正是因為這樣,那些穿制服的人並不懷疑他——兇手不可能在這種情況還往上湊的。他們總是小看了孩子們的心智。
既然沒有結果,老人也沒有久留。
但他一直呆在原地,等到有人抬著擔架過來,把徐米米的屍體帶走。
徐米米被抬離的時候,一隻手從白色的被單下垂下來。
老人示意大家停住,上前去,把她細弱的手臂放回身側。這令得微微佝僂的身軀顯得那樣溫柔,似乎對世間之人充滿了憐憫。
這一瞬間,胡小陌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她下意識地向前欠了欠身,差一點就要站出來,但很快,這種感覺就消散了下去,她看清了他的臉。
那是湯子業。
他雖然面無表情,嘴角的紋路都昭示著,他是一個不苟言笑的人,可似乎又與年少時的他相比,哪裡有些不一樣。
可也正是他,害死了眾靈,使正義被蒙上邪惡的外衣,自己卻逍遙自在欺世盜名地活到了今天,位高權重,被譽為救世主。
胡小陌收回目光,靜靜呆在黑暗中。她不知道怎麼才能讓金章發揮作用,但她現在甚至還有一件事可以做。為了管湧,為了王歷文,為了眾靈,為了徐媽媽,為了米米。
過了好久,少年回來。見她不聲不響地坐著,小聲問她「怎麼了?」怕她是痛得厲害,細細聲地安慰她「等天亮一點,就帶你去看腳。不怕,哥哥在呢。哥哥賺錢了,明天就能買吃的。你不是想吃蛋糕嗎?哥哥明天就給你買。」不知道這兩俱小小的身軀犯下多少罪惡之行,可此時,只是靜靜地依偎著。相互遮擋風雨。
胡小陌說話,聲音又細又弱小「我們要是能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