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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那人淡淡擠了個鼻音,「知道就好。」
其實兩個人都知道這是在開玩笑, 也都知道對方哪句話是真, 哪句話是鬧。
也正是因為這樣,樊嶽才更加堅定著心裡的那個念想。
他想要「重獲新生」,想要重新坦坦蕩蕩地活一次,為了自己,為了夏謹呈, 也為了他們兩個來之不易的愛情。
夏謹呈忙著準備會議,樊嶽這邊也正在跟警局的工作人員進行溝通,兩人沒聊幾句就結束通話了電話,心裡卻也都是安穩的。
眼看時間已過了十一點半,樊嶽上了由警察偽裝成司機的計程車,拎著手裡的錢袋奔著市郊區而去。
出租後面遠遠地跟了一輛麵包車,坐了幾名便衣警察,時刻保持著聯絡。
車子開得平穩,樊嶽的心卻漸漸懸了起來。
他跟樊大徵雖是父子,可這麼多年來樊大徵從未盡過一個父親應有的責任,這個人在他心中留下的陰影並不亞於母親的死。
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跟這個人渣沒有任何關係!
計程車停在老房區的不遠處,司機從後視鏡望了他一眼,低聲提醒:「隨時保持聯絡。」
「好。」樊嶽推開車門下了車。
這附近人跡罕至,雖是荒草成堆,但現在地面上的雪積了厚厚一層,腳印很容易被人發現,可疑車輛也太過明顯,所以警方提前兩個小時就過來安排了人埋伏在附近進行偽裝,隨時準備對樊大徵進行抓捕。
積雪厚實,樊嶽艱難地走到了老房子門口。
他低頭看了一眼手機上顯示的時間,11:59,還有一分鐘。
「挺準時啊。」樊大徵沙啞的嗓音忽的響在身後,樊嶽拎著錢袋的手猛地收緊,轉過身與那人對視。
「你也很準時。」
「呵。」樊大徵冷笑了一聲,目光流連在樊嶽拎的錢袋子上。他用下巴指了一下,「拿了多少?」
樊嶽乾脆把錢放到了地上,從衣兜裡掏了張卡出來,「十萬,不夠還有張卡。」
只是樊大徵被他掏兜的動作嚇得下意識後退半步,警惕地看著他,袖口裡劃出來一把摺疊刀,「小子,你是不是報警了。」
埋伏在附近的警察已經準備行動,樊嶽朝著那人皺了下眉頭,「你威脅我這麼多年,見過我報警嗎?」他說著並不給樊大徵思考的機會,主動開啟錢袋子讓他過來查驗。
一看到紅彤彤的鈔票,樊大徵的眼睛都直了,哪兒還管什麼警察不警察的,他琢磨著樊嶽也沒有這個膽子——
冰涼的槍口冷不丁抵上他的脊背,身後傳來子彈上膛的聲音,「別動,警察。」
整個會議期間,夏謹呈都在不斷地檢視時間,眼看著已經過了十二點,他整個人都有點心不在焉。
「夏總,您在聽嗎?」電話那頭傳來這麼一句不太流利的漢語。
夏謹呈皺著眉頭,「恩,你繼續。」
這種狀態一直維持到會議結束,付至華把平板遞給他,「夏總,這是會議的幾點總結,您看還是按老樣子處理嗎?」
夏謹呈掃了一眼上面列舉的內容,指出了兩點錯誤後,沉著臉色說:「剩下的老樣子處理。」
「好。」付助理答應著,將平板切換到了與警方聯絡的介面,「夏總,警方已經成功抓捕了樊大徵。」
夏總懸著的心並沒能安然放下,問他:「樊嶽呢?」
付至華明顯頓了一下,「樊嶽他……好像受傷了。」
「人在哪兒。」會議室裡的溫度彷彿驟然下降,夏謹呈冷著臉色,手裡的鋼筆被緊緊攥著。
「現在在警局。」
他話也沒說,站起來徑直出了會議室,氣勢洶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