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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破聲響起,唐遂沖開阻攔撲了過去。
「轟——」
剎那間塵土飛揚,偏差的爆破點掀起巨大熱氣波,白敘撞上一個溫熱的物體,下一秒就被唐遂緊緊抱進懷裡。
大部分的衝擊力都被唐遂擋下,後背火。辣辣疼痛,右臂喪失知覺,他仍舊維持著護住白敘的本能姿勢。
落地的一瞬間,唐遂耳邊嗡嗡長鳴,有什麼滾燙的東西砸到自己臉上,意識有點模糊不清,但唐遂還能堅持。
「我沒事,你別哭啊。」
「你疼不疼?」
「我來就是想、想告訴你,咳咳……我喜歡的白月光是你啊。」
「一直都是你,從我……從我很多年前,見你第一面開始……我就、就……」
……
醫院,單人病房,國傍晚七點半。
唐遂緩緩睜開眼,陌生的環境以及強烈的消毒水味帶著意識回籠。
窗簾半掩,細縫漏進一點微末的光,淺淺打在白敘臉上,從額頭到鼻樑,勾勒出一截好看的弧線。
他坐在旁邊的椅子上,低頭沉默看著手中削了一半的蘋果,垂斂的眸中蘊藏著星星點點的光。
聽見聲音,白敘抬頭,撞見唐遂的視線,通紅的眼眶兀地溢位霧氣,手一抖,半截圓順流暢的果皮掉到了地上。他慌忙放下手裡的東西按鈴,鋒利的水果刀尖差點劃到他修長的指尖。
等醫生檢查完出去,白敘才轉過身看向唐遂。
唐遂身上纏滿了紗布,看著嚇人,其實傷勢也不算特別重,主要是面積大,分佈多,最嚴重的是右臂骨裂。
「我白月光是你,我從年少時便喜歡的人是你,我在跟你談戀愛,沒有包養、沒有替身、沒有其他任何人。」唐遂聲音乾澀低沉到斷斷續續。
這麼重要的事情,唐遂要再重複一遍才行。他怕自己昏迷前意識不清淅、怕那些解釋只是自己這麼多天的幻想、怕自己又沒能把話講明白、怕白敘沒聽清……
他不想再有任何誤會了。
「我就是想來親口跟你說這個,你卻總不讓我說話。」
白敘驀地紅了眼眶,眼淚一顆一顆往床單上砸。
他開口時,聲音澀啞地不像話:「你為什麼要衝過來,爆破點偏了我自己一樣可以避開,那些危險不會怎麼傷到我。」
唐遂莽撞地衝過來,帶著白敘一起更大程度上偏離了原本的路線,白敘自己也記不清當時的狀況了,但他總覺得自己避開的話,或許、或許根本不會受唐遂這麼重的傷。
眼睜睜看他趴在自己身上暈過去的時候,白敘整個人都嚇傻了,呆呆愣在原地,動都不敢動一下。
他記得自己很小的時候,他親生父母也是這樣,趴在他身上一動不動……刺目的鮮血融匯成白茫茫一片。
天是白的,人也是白的。
那時候太小,他其實連自己親生父母的樣子都記不清了,但卻記得那鮮血的氣味,記得那冰涼的白色醫院。
後來他的養母、也就是他現在的媽媽也是這樣,吐了好大一口鮮血,同樣無聲無息躺在病床上,面無血色、雙眼緊閉,與醫院慘白的床單一樣。
他真的很討厭醫院。
「唐遂……不要、不要再躺下去了。」
「我不想守著你們……我不想……」
那一顆顆眼淚像砸到了唐遂心尖上,牽扯著他的五臟六腑一起疼。
「寶貝,你別哭啊。」
他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白敘陷入危險呢,哪怕只是可能。那是他捧在心口上小心疼著的人啊。
身上纏著的繃帶太多,麻藥還未消,唐遂艱難地挪動了一下左手,立刻被白敘小心捧住。
白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