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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蓬萊點頭,「等你阿姐置辦完回來就能辦了。」她又吃了個角兒,忽然放下碗筷,「你說什麼?鐵匠鋪子冬日裡越趨年關越閒暇,忙什麼?」
山翠也糊塗了,「就……生意都上了門。打什麼儲水的葫蘆,說是西邊回鶻人喜好這玩意……」她的話還沒說完,謝蓬萊已經站起來抓住了她手腕,「山翠,我央你一件事。」
第56章
德順軍統帥曹之瑋果然慎重,只派了百餘人的小隊偵看了集英寨,卻未發現大股人馬進出——眼瞅著日子越近,集英寨只出來十餘人。
「希望咱們杞人憂天,將李繼儼想得過於霸道。興許他打得還是劫道的主意。」盧盡花想了想,決定趕往沙海外和其餘人會和,「葉羌河那裡不好動手,要是北夏轉頭求沙海的駐兵幫忙,咱們是撤還是留?」
雲白鷺點頭,再看了眼李素月,幾人片刻就決定星夜趕往沙海,只留下幾人繼續監看集英寨。馬毛帶雪汗氣蒸時,雲白鷺徹底體會當年母親行軍的不易。她邊揮著馬鞭,腦子裡卻分毫沒停過思考。
拼命趕路時,她忽然問身邊的李素月,「月娘,如果你是李繼儼,想要搶歲幣的話要防範誰?」
李素月抽空扭頭,眉頭微蹙後目光堅定起來,「兵,匪。」
雲白鷺聞言默默收回眼神,「這會兒天色也黑了,等我們到時,估計城裡宵禁,城頭上的人能就著月色看清葉羌河兩岸。」惠中伏和陸自牧等人也早就率人在商道附近埋伏。而今夜的沙海是什麼景象,雲白鷺似乎嗅到了幾年前大戰在即的肅殺之氣。
沙海里還是一片祥和,錦王府燈籠高懸,絲竹悅耳。趙宜芳正在宴請李繼信,沒想到他只帶了兩個隨從。那日她二人相遇時就暗中別勁兒,李繼信再說起賭約,趙宜芳卻恬然一笑,「雖然賭贏,然本王比遣使多捱了五棍,兩下扯平了。」
落座後李繼信就向眾人賣弄起才氣,吟詩作對竟然也不落文人之風,再談及他南下為使的見聞亦是談吐風趣。作陪的大小官員都鬆了口氣,以為這場例行的迎使宴就要在一團酒氣和氣裡結束時,城中忽然放起了煙火。
錦王聽到聲音後抬眼掃了席上諸人,只見李繼信臉色瞬時變了,隨即又談笑如常,「是什麼節慶?」他伸出手指算了下日子和節氣,還是不解,「莫非是哪家辦喜宴?」但喜宴卻不會鬧出此等奪人的動靜,何況宵禁期間,連點燃火燭都會驚動廂官,何況煙花鞭炮聲。
趙宜芳卻笑道,「這是本王命人在跑馬場空地放的煙火,特地為迎遣使而備。」她走到廳堂中間看著殿外灰黑的天色,那裡不時有明燦的煙火從地面沖拔,在空中綻放出星火細流,又和無數細流匯成了一幅龐大的畫卷,將沙海城內外映照得亮堂堂的。
她身邊總有任五和任六兩兄弟左右戒備,李繼信也走到趙宜芳身後數步抬頭看天,「沒想到沙海也有這般景象。」
他又上前一步,任六已經側身對著他,兩人眼光一碰,又各自別開。
趙宜芳對此似渾然不覺,她招呼著陪坐的官員們,「諸位大人也出來看看這煙花,今兒我設宴在這水榭前,就是為了觀賞煙火。」
鞭炮聲也此起彼伏,趙宜芳略帶得意地撇頭問離昧,「這是打哪兒放的鞭炮?」
「除了跑馬場,還有四個城門口,到鐘鼓樓下都派人放了鞭炮。遣使來時城內本該宵禁,但殿□□恤商民,下令夜市照舊。煙花一開,更方便城內百姓同享喜慶。」離昧回道。
趙宜芳回頭看著李繼信在煙花下顯得蒼白的臉色,「遣使去過我朝多地,以為沙海相較於它州如何?」她刻意拔高了聲量,才沒被外頭的鞭炮煙花聲掩蓋。
「繁華不亞延州,風氣雖薄,可假以時日——」他咬著牙關,「本使忽感不適,得先回客館歇息,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