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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些幾乎都是推測,但沙海匠營都忙著製作火攻器具卻是燕雲漢親眼所見。
「何以工匠勾結外敵有待查明。眼下緊要的是肅內及聯外,防備敵軍突襲。」謝蓬萊請錦王坐鎮府內,合計後發覺王府人手一旦被抽調,這兒就是座隨時可以被人攻破的虛弱府邸。
趙宜芳卻讓她放心,「雖遠不及孔明,但『錦王府』這塊匾還是能糊弄住人的。」果然發現了李繼信神色異常,而匠營裡的證物也抄出了不少正擺在跑馬場內。壞事偏偏接二連三,敵人突襲也好巧不巧地到了。幸虧謝蓬萊以煙花爆竹掩人耳目,這動靜更讓城下之敵難以偷攻。
廳內的眾人交頭接耳,倉皇緊張。強作鎮定的廖大人和鄒士衍低聲商議了幾句後依舊沒頭緒,只得無助地看向錦王趙宜芳。
「鎮戎軍和德順軍那邊謝蓬萊已經著人帶著本王的書信去搬救兵了。現在起城內所有人要同仇敵愾,共同守城。」趙宜芳接過離昧遞來的大氅,「本王過會兒要去城樓督戰,離府前還有些事情要吩咐清楚。」她眼色厲然一收,將城內物資守備、歲賜看守、軍糧供應和商賈庫存清點諸事全部井井有條地安排下去,「錯一樣或怠慢一件,本王要借主事官的腦袋掛城門上警醒。」
眾人唯唯諾諾地應下後,鄒士衍等人又攔住了趙宜芳勸說其勿要去城門涉險。
趙宜芳不理會那套「千金貴軀不可冒露箭鏃之下」,微笑著繫上大氅的衣帶,「諸位大人中不乏神童,三四歲就開蒙的必有其人。本王不是那塊讀書材料,三歲時隨祖母入川平叛,攻城戰時還差點被流石砸到。」她輕輕撩了下衣擺,「三州安撫使豈是來做泥塑菩薩的?」
她大步走向府前,離昧緊跟其後。兩道英氣影子撇下了身後的紅光酒氣,也撇下一群呆若木雞的文臣。
「殿下心裡還是有疑?」離昧在馬上問趙宜芳,一行人朝城門越近,嘶喊擂鼓的聲音就越清晰。
「那李繼信在看到煙花時臉色何等慌亂?要說他和城外的那一位沒有關聯,本王是不信的。」趙宜芳下馬後就直奔城樓,果然在一片片火光中看到了沉著指揮的謝蓬萊。
城下這夥人甚是狡猾,派出多股人嘗試爬上城牆,似乎料定沙海守備不足。虧得謝蓬萊前些日子早就細緻補缺查漏,準備了充足的投石機和弓箭。幾個回合嘗試後對方沒佔到便宜,此時聲勢弱了不少。
謝蓬萊好不容易歇口氣,耳垂忽地一疼,原來被趙宜芳用帕子沾了血跡。她側目,「殿下何以——」剩下的話被趙宜芳瞪進了肚皮。
「本王如何來不得?」趙宜芳站在角樓俯瞰城下,無數的火把一直延綿到葉羌河畔。「這麼多人,何以之前竟無察覺?」
「怕是躲在附近村寨,化整為零方便藏身,再在今夜齊聚城下。」謝蓬萊上回陪趙宜芳走訪邊界諸寨就已經察覺不妙:胡漢雜居,歸心不一。不少堡寨今日降華朝,明日投北夏。好在近兩年兩國無戰事才安然無恙。可一旦戰起,這些堡寨多會屈於強兵之下而藏汙納垢。
「那鎮戎軍還有一小股人也在沙海城外呢?他們除了佔些榷場便宜,竟然都沒發現眼皮子下的動靜?」趙宜芳抓緊了帕子,「等這事兒了結,本王看他們怎麼收場。」
「德順軍和鎮戎軍大部還有多久到?」她想起援軍,這才是沙海命門。
「書信送得早,德順軍還得一天,鎮戎軍還需一夜一天。」謝蓬萊這些年沒少向朝廷奏請增加沙海駐軍,卻被一句句「勿要滋擾兩國修好」給拒絕,可苦頭終要沙海來嘗。她心裡還有一絲希望,就是花娘她們能趕到。對上趙宜芳深幽的眼神,終沒說出完全的實情。
再過半個時辰,敵軍這輪攻擊似乎消停,他們重新整頓陣型駐在城下。錦王趙宜芳親上城樓的訊息也傳遍了守軍,一時人人振